担心。
最多大小姐在自家房间里吃两天饼干点心,到时候让大少爷或者林少爷劝劝她,自会出门好好吃饭。
“这个妍儿啊,真让人操心。许家少爷那么好的人才,偏偏说人家又笨又土……前几天许家少爷还来约妍儿看电影,妍儿偏不,非要拉上那个林晨枫去跳舞场。林倒也伶俐,说是已经和别家小姐约好了,硬是推掉。妍儿还为此发一大通脾气,却还是不肯应了许家少爷的约。唉——”
顾永昌内心惋惜,抬头又问长子:“怎么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许家大小姐了?”
顾维崧低头不作声。
黄薇澜冲老爷笑道:“你还不知道许老爷那份脾气。前段时间拘着他们家大小姐不让见崧儿……这事在上海社交界都传遍了!老爷我真是不明白,上海的好人家姑娘多了去了,姑娘家人,像许老爷这么怪脾气的,只怕全上海都找不出第二个了。老爷再三向许家求亲,不知多少人家都在看咱们的笑话……”
“放肆!”顾永昌将手中报纸往桌上重重一拍,恰恰打翻一碗滚烫的鸡汤。
黄薇澜不由得哎哟一声,抬起胳膊,却已然来不及。鸡汤泼洒在衣袖间,手腕一片红了一大片。
顾永昌见此变故,不由得一呆,脸上的歉然之色,却是一闪而过。
顾维崧一下子从桌前站起,捧起母亲的手。当下道:“妈,我陪你去医院。”
“这点小小烫伤,还用去医院?打个电话叫个大夫过来就行了。这么大老远跑去医院,没的让人看咱们顾家的笑话。”顾永昌冷淡道。
“你以为别人就没少看顾家的笑话吗?”顾维崧抬头,盯着父亲道,“整个上海早就都知道了我们顾家向许家几次求亲被拒,上海不知多少人家都在议论许家老爷是嫌弃我们顾家是没有根基的暴发户。父亲你再三被拒绝后,竟然还要我去约人家小姐!还嫌别人看的笑话不够?”
周围静得可怕!
这也许是顾维崧第一次对父亲如此不“恭敬”!
下人们继续屏气凝神。黄薇澜脸都发白了,抬头瞪了儿子一眼,喝斥道:“还不快向你父亲道歉!”
顾维崧却只是拉着母亲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身后顾永昌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顾维崧站住,却并不回头。黄薇澜拉住儿子的手,低声喝斥儿子:“快向你父亲道歉!”
顾维崧兀自朝门外站着,纹丝不动。
盛怒中的顾永昌喝令门外保镖:“把大少爷拉到自己房间,关他禁闭!”
门外众保镖蜂拥而入,站在大少爷面前,却又谁也不敢真的造次。只是集体弯腰向大少爷赔笑:“大少爷,您看……是不是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
黄薇澜第三次说:“崧儿,老爷只是一时生气。你好歹道个歉,认个错!老爷自然不会跟你一般理论的。”
顾维崧终于转身,冲餐桌突然一鞠躬,一言不发,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大少爷——”众保镖集体拦在门前,赔笑道。
每一个保镖腰中,都别着枪。当然,此时此刻,没有人敢真的冲大少爷拔枪。
谁也没有料想到,大少爷突然伸手,从一名保镖腰中拔出枪,举枪指着保镖的头——
众保镖集体退后。
从来没有人,见识过大少爷这般可怕的样子。
持枪大少爷脸上的杀气——倘若此刻真的会对准一两个保镖的头开枪,也难说。
顾维崧持枪走出缺口,大踏步走出公馆大门,就此离去。
顾永昌怒极反笑,冲太太笑道:“看你生的好儿子!”
黄薇澜低头不作声。
顾家两个儿子,小的那个,从十六七岁起就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最近又迷上个什么绮虹楼的头牌姑娘,干脆吃住在青楼,断了他的经济往来也没用。这个不肖逆子,根本就是个赌场好手!
至于大的这个,从小到大,简直挑不出半点毛病,上海社交界早有“生子当如顾维崧”的说法。
可如今……连这么个令上海滩几乎所有名门望族羡慕的顾家长子,都当众忤逆自己。
顾永昌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怒气暗增。
晌午。祝雪枝和白蝶菲共同居住的小院。
“今晚,是你初次登台。按道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枪姑且不要带在身上,我按时出现,混在看客中,某一个角落。”
陈兆轩对白蝶菲如此说。
“上海晓得陈兄弟是许公馆重要人物的,大有人在。陈兄弟倘若独自出现在大世界,难免被人看到再去许家嚼舌头。”祝雪枝在旁说。
“倘若我独自去大世界,自然去乔装。今晚许老爷要和重要客商去酒楼谈生意。我姑且混去大世界,也不碍事的。”陈兆轩道。
“也罢,有陈兄弟在,金姑娘自然得保无恙。”祝雪枝道。
马路上,几名顽童将手中点燃的爆竹到处乱扔。引得行人们纷纷闪避,还有人没好气地骂“谁家的孩子,怎么没有大人管教,这般顽劣!”
说话的是个穿着靛蓝底茜红纹衬绒旗袍的年轻姑娘,容颜秀美,体态微丰,一颗小爆竹在她附近爆炸,吓得她后退好几步,抬头冲几个顽童呵斥。然而这句呵斥竟然引得众顽童恶作剧式的纷纷将手中的爆竹扔向她。
年轻姑娘吓得连连闪避,一跤摔倒。
众顽童纵声大笑,转眼集体止住了笑声。
路边行人们的惊呼声。
原来有顽童将手中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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