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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算了吧,我不必跟一个陌生人计较。
我闭上眼睛,但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轻微的声音和光亮都会让我失眠,更不用说耳边轰轰作响的吹风机。吹风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向我不断传送着热风,那人也十分小心地不让热风吹到我的肌肤,但,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不安。
“楚奕枫……”,我先开口了。
“嗯。”,那人还在继续小心认真地替我吹着头发。
“你先把吹风机关了。”,我边说边坐起来。
那人关了吹风机,像一个等着被大人教训的孩子。
“我要出去。”
“不行。除了这个,你要什么都行。”,那人决绝的声音让我十分愤怒。
“你到底要干什么?要钱?还是什么?”,我盯着那人问道。
“我不要什么。”
“那你让我走吧。”
“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看着对面那人淡定的神态,又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你家暴。”那人冷不丁地朝我说道。
“你也打过我。”,那人不再说什么了,过了许久,那人看着我说道:“对不起。”
“我要睡了。”
我不需要别人的道歉,因为道歉没用。我知道那人不会放我走,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是那人却没走,他又打开吹风机继续吹我的头发,直到我的头发完全吹干那人才出去,然后又拿了一个新枕头进来,我把那人拿来的枕头扔到一边,又把刚才枕着的那个湿枕头推到边上,接着翻了个身,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
但,那种隐隐的失控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那人到底要什么?人的动机无非为公为私两种。
为私?不可能。我跟那人虽是初中同学,但我们不熟。
那就只能是为公。
如果是为公的话,那人想要什么,项目机密?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协调员,接触不到公司机密,项目都是领导谈好后再交由我们负责,所以,我们手里根本没有机密可言,而且我们公司的项目几乎都是国际项目,我不记得我初中同学中有谁在做国际项目?
难道是受人之托?有这种可能,现在的经济环境,狼多肉少,为了抢项目而使出的卑鄙手段自己知道的还少吗。只是,可能那人不知道我们公司的管理方式,我虽然是具体的执行人,但根本接触不到实质的核心机密,那些都是公司领导的事,我们只要按照领导的意思执行就行了。
如果是为公的话,我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对于现在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的印度某大型洗煤项目的投标工作,我和其他人知道的也就是招标文件里和报纸网络上报道的内容而已。想到这里,我不禁心安了下来,而且我现在也已经辞职了。
当然,我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样那人会放过我,不过,既然我真的毫不知情,我也就没什么好怕了。我不喜欢出卖,所以我不会贩卖信息,最为关键的是我也没有什么信息可以出卖,这样,真好。
不过,若那人真是冲着那个洗煤项目来的话,我应该将情况告知前任公司一声,这是出于我对前任公司的感激以及对前任老总的敬重。
可是,那人到底想要什么呢?技术条件和标价?对,应该错不了。招投标最关键的就是同等技术条件下的报价,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项目的商务标评选工作老早之前就已经结束了,现在应该已经在评估技术标了,这时候还能掀起什么波浪吗?
而最为讽刺的是,当我还在那间囚禁室里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时候,这个让我寝食难安的项目已经在一天前就宣布废标了。当然,这是后话,此处不表。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我突然对外面的世界很感兴趣,这是一种异样的转变。我以前几乎从不看电视,不看新闻,不上网,当然,工作需要除外,我虽然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但,对工作却是百分之百地投入。
当我起身后我才发现一个十分难为情的事,对,就是那套内衣裤。我自己原来那套还晾在阳台上,估计应该干了吧。我披上外衣,然后又踢了门几脚,示意那人给我开门。
我踢了很久也没动静,我想那人估计应该出门了。刚想返回床上去看书,门却开了。我出了门直接朝着那人的房间走去,因为阳台在那人的房间里。
我走到阳台上,没看到我昨天晾晒着的衣裤,想着会不会被风吹走了,就低头向楼下看了看。
“你干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拉住我的手,我本能地甩开那人,然后转头就走。
这次我没有回房间,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等一下。”,那人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朝着他的房间跑去,没过多久就拎着一个袋子出来。
“你的衣服没干,我想着你今天要穿,昨晚就顺便拿吹风机帮你吹干了。”,我知道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我不想接。
“那个,你扔在垃圾桶里的衣服我已经丢了,这是你自己那套。”,那人解释道,但他不解释还好,他越解释我就越感到厌恶。
可是,人在屋檐下,我能怎么办,只好悻悻地夺过那个袋子。等我回囚室穿戴完毕后,我又踢了门一下,我讨厌这种连出个门都要别人施舍的感觉,我想过拿个东西抵在门口,这样就不用每次出去都要那人的施舍了。
吃过早饭,那人的心情似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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