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杂八的事,薛慧语用过晚膳才离去。
初九晨早时。何乐安收到丫鬟端进来的,一个药箱大小的木箱子,打开里头全都是古旧而价值不菲的食谱,面对她的疑惑,丫鬟也一脸迷茫地道:
“婢子也不清楚具体的,守门的小厮说是个看起来很白净的少年送来的,叫府医检查过,确认没有可疑才拎过来拂柳院。”
何乐安莫名想起巡抚府的小公子,可转念一想,若是他送来的,也不该不留名字呀,巡抚府与何三叔交情越发不错,她明日的婚宴,也请了巡抚府,有心送这般贵重的礼物,随意也该留个信息让她好好感谢才是,“没什么了,你下去吧——”
她话音未落,何老太太在何乐鸢和何乐轩的搀扶下来了,旁边还有萧四娘,身后有抬满东西的成群结队的丫鬟婢仆,何乐安便知,明日的婚礼是要从今日开始‘正式准备’,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胥邪,她心跳都忍不住加速了……
☆、第63章我得何六为妻已足矣
十月初十丰收节当天,封州城首富胥少主迎娶嘉宁侯唯一的庶女的热闹传遍全城,人们纷纷前往富贵酒楼饮用庆贺的流水宴,张扬嚣张的十里红妆成为佳话,铺张奢华的婚礼羡煞一众权贵。
拜堂之际,胥少主柔情似水的一句‘今生得何六为妻已足矣,我对天地发誓,不迎妾侍不抬通房不收娇娥,愿拥此一人心,白首也不相离’的誓言,彻底叫观礼的人们炸开了锅,自此被人编成传奇辗转各地。
玲珑的弯月优哉游哉地挂在梢头,氤氲的月色透过葱郁的树叶洒在大地,将万物刻画得忽明忽暗,也恶作剧地拉成红灯笼摇曳的身影,刚刚依依不舍散去的热闹追随风,卷席荷塘枯萎的荷花,吹皱一池粼粼的碧绿。
披着红盖头的何乐安,独自坐在熟悉的卧室里,听得细微的声响,忽而有些紧张了,便听一抹笑道,“安儿,我回来了。”瞬间,她浑身都紧绷了。
浓厚的酒气扑簌簌地钻进鼻子时,这些日子已经看习惯的容颜。带着迷离的柔情,将她的红盖头掀开,他好听的声音,满是止不住的高兴,“娘子,安儿娘子。”
四目相对,胥邪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唇,“别紧张呀,又不吃了你。”
何乐安脸颊涨得比一卧室的红绸还要艳丽几分,“你你,我是第一次嘛!”
“我想过千百遍迎娶你,可今夜真正见到红盖头下的你可爱的表情,我才确定,我真的如愿了。”胥邪将她拥进怀里,抓住这实实在在的温热,“真好,能娶你为妻,真好。”
何乐安心满意足地回抱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无声地张张唇道:“相公嗯~”呢喃至最后,是捡了珍稀宝贝的窃笑,自顾自害羞地用脸磨蹭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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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凉的新鲜荷香在湿润的空气中蒸发,断断续续被折腾了一夜的何乐安在丝丝缕缕的金光下昏昏欲睡,胥邪精神奕奕地亲了亲她掩不住疲态的脸颊,“先别睡,我让丫鬟端来热粥,吃完我们再补个觉。”
何乐安软绵绵地缩在他怀里,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无力,“嗯。”
胥府没有长辈,新婚的他们免去很多繁文缛节,于是尽情地闹腾了一宿,若非大开的窗让风肆意带走浓郁的旖旎,这满室都会是叫人害羞得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埋起来的气息。
这般相拥而眠至傍晚,胥邪觉得她随意的一个眼神,对他来说都是撩拨,又要了她两次,才满足地让她起来,下床时,她腿软得直打颤,几乎要栽倒时,他利落地接住她,笑得再自然不过地别有用心道:“安儿娘子,我们一起洗吧。”
何乐安整个人都透出勾人的红,“你你你,你别折腾得我连床都下不了啦!”
“谁叫安儿这么好吃呢,我已经饿了很久了。”胥邪抱起何乐安稳妥地朝屋外丫鬟们准备好的大浴桶走去,落水前,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又因柔软的触感,渐渐地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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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迎来第一场雪时,京城传来一个喜讯与一个噩耗,喜讯是程舒媚怀孕了,噩耗是体弱多病的宣亲王妃被侧妃毒害不治身亡,预设于明年的婚礼,便要因三年守孝期延迟。
刚好在胥府的薛慧语闻得消息时,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转瞬又自厌地皱起眉来,“安安,我竟觉得有些高兴。我是不是太坏了——”
“毒又不是你下的,在此之前你何曾盼过宣亲王府的不好。”何乐安安慰道,“圣旨赐婚不能当作儿戏,你要填进去最宝贵的三年青春呢,想想女子能有多少个三年,你便是稍微坏心眼一些,又有何妨。”
薛慧语艰难地扯扯唇角道,“寻常女孩子不是盼了念了待嫁,便是想了望了出嫁,可自他逝世后,我这颗心就是挖出来放锅里煮,也热不起来了,自定亲后,时时忍不住想,若宣亲王世子与他稍许或是有一丁点相像,便好了。”虽自私,但这样可以令压抑的她,略微喘得那么一口气。
何乐安见她难过心就煎熬,冲口欲要告诉她‘真相’,又不忍破坏他们他日的重逢,抿抿唇,将施憬淮离城前与她许下的诺言一字一顿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正要说话时,杏雨道,“少夫人,九小姐来了。”
而,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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