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想:小孩子知道小孩子的心性,温远大概是因为有张晴在强要颜面才不愿意叫小厮背他,而张晴大约是猜到温远的心思,才叫张晾抱,温远见张晴被抱起来,两个孩子都被人背着抱着,自然不会觉得扫了脸面。
因为张晴的这一举动,温达对她的看法大为改观。
而最初温远不愿叫小厮背他,确实是因为害羞。张晴被抱起来他才同意小厮背他,却仅仅是因为这样两人高度相同,可以说话。
张晾和温达并行在前,张阳和小厮在后面跟着,几人一同去内院。
“七表弟怎么受伤了?”张晾这时才腾出空闲来关心温远。
“嗨!还不是他自己偏偏要跟了我来,”温达无奈的道:“非说想念晴表妹。偏巧学里放了伏假,二叔父和二叔母拗不过他,只得放行。又不愿坐车,又刚学会骑马,犟着拗着,把自己折腾成这么一副德性。”
在家里他硬说想念“晴姐姐”的时候,他和长辈们都以为是这孩子在家里待得烦了故意找的借口,上次见到晴表妹的时候他才几岁,怎么可能到现在还记得这个人?恐怕是二叔母准备侯府的满月礼时被他听到了一句半句的,他便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拿来做了借口。
但是看他刚才那样子,似乎真的对晴表妹印象深刻,不然,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从受了伤那眼泪就没怎么断过,怎么会见到晴表妹后能强撑着下地还能笑得出来。
后边小厮背上的温远并没有听见温达的话,倘若他听见了,肯定会叫着喊着不许他堂兄将这件事说出来。
此刻他的心思全在张晴身上,盯着张晴丫髻上一晃一晃的红色流苏看,搜肠刮肚的终于想到一个话题,也不管前面两位哥哥有没有在说话,便扬声唤道:“晴姐姐,晴姐姐。”
张晴转过头,见他兴冲冲的看着自己问:“我掉了两颗牙,”说着呲牙给她看,又问:“你掉了几颗。”
前边温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顿下来,张晴听他说完,不愿出声搅扰到二哥,便冲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一摇头又一点头把温远弄糊涂了,到底是掉牙了还是没掉牙呢?刚才她又没冲自己笑,好像是没掉牙?
可是他又不能再追问,这么点子事儿都弄不明白,平白的叫她笑话。
小男孩儿纠结着、忖度着,将下巴抵在小厮头上想着,终于安静下来。
张晴见温远再不说话,转回头听见温达和张晾说起什么生意、经济,她顿时觉得无趣,待他二人说话停顿的当儿口小声道:“二哥,我要回晓露阁。”
张晾答应了一声,继续和温达说话,待走到蝉鸣院和晓露阁的叉路口,才将张晴放下来,交待莺语等人好生侍候。
温远眼巴巴的看着张晴,有心要跟着张晴一起去玩儿,可是话却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远道而来,首先应该去拜见姑母和老夫人的。
张晴同温达二人道了罪,回去时张暄的一个名叫荷花的二等丫头正等在晓露阁的廊檐下,和晓露阁的几个小丫头一起玩闹。
见张晴主仆走进来,荷花忙上前请安道:“二小姐,齐家六小姐过来了,现在正在宝瑟阁,我们小姐请您过去玩。”
齐家六小姐是齐敏华的嫡亲妹妹,行六,闺名齐敏依,今年十三岁。
如果将刚获封侯爵没多久的张家算在内,齐敏华的娘家齐氏、外家胡氏,加上张家,可以算得上这辽阳城中的顶尖的三大家族了。
自从十几年前张家搬到辽阳城,就一直和齐氏、胡氏有来往,前几年张冒娶了齐敏华,齐氏和胡氏又是姻亲,这三家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
因此齐氏与胡氏的几个和张暄姐妹俩年纪相仿的女孩便和张氏姐妹俩极为要好。春日赏花、夏天游船、秋日登高、冬天赏雪,都是她们凑在一起玩乐的引子。
但像今天这样无事还来,况且还在主家极为忙碌时来的却从来没有过。
但张晴虽然心里有疑问,却没兴趣知道,齐敏依还没有那两只小鹿好玩,遂她淡淡的道:“我累了,你去回了姐姐吧。”
荷花听罢曲膝应是,心里却想着这话要怎么说给小姐,怎么编个筐儿将话儿给圆过去,别叫齐家六小姐挑理。
不想她还没有转身,就听见有人笑道:“就猜你这丫头要偷懒躲闲不见我,我偏来你跟前儿讨嫌。”
第十九章传言
张晴转头见是齐敏依和姐姐相携而来,齐敏依耍横说笑,姐姐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的。
“依姐姐,我是真的累了。”被人抓了现形,张晴只好求饶。
说话间张暄和齐敏依已经走到近前,张晴就指着自己的额头说:“你看看,我都出汗了。”
现在正是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节,任谁呆在外边都要出些汗。但张晴素来是个懒人,尤其天气热的时候,动辄躲在屋子里一天不出门,张暄常笑她:动物要冬眠,她却要夏眠。
她这个脾性齐敏依也知道,就算不知道,现下齐敏依也不会因为她的这一句推托之词而见罪于她,方才的话,也只是与她玩笑罢了。
齐敏依做出一副思考状,犹犹豫豫的说:“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姐姐我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你这一回吧。”
张晴就顺着她的话学着男孩子的样子给她打拱作揖的施礼道谢,几个人顿时笑作一团。
之后张晴请齐敏依和张暄到屋里坐,齐敏依却是不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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