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跟我来。”
这双手,有许多疤痕老茧,力气大得很,宋宜是甩不开的。
紫追一见宋宜,铜铃眼瞪得要撕裂一样,亲昵依偎在宋宜身前。
慕容歇笑道:“这马和你有眼缘啊。”
宋宜摸温柔摸马头,轻声道:“是有灵性,知道我不会亏待它。”
慕容歇道:“日后你骑这匹马吧,日后你要在敕勒川长久生活的,不能没有马。”
宋宜有些难以置信,什么叫长久生活她可没同意,而且这马严格意义上说是他抢过来的,宋宜不算欠他人情。
宋宜低头道:“谢将军。”
要是陆敬风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三天后,局势渐明。赵季常说友邦有难,不能不见死不救,出兵平了慕容歇驻守在宁朔城外的小部分人马,占领了宁朔,对外说是暂替卫国守宁朔。言下之意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陆敬风,宋宜眼眸亮了。夏申见过他之后,反了慕容歇,夏申手下人反了敕勒川,赵季常占了宁朔,是凑巧吗?
宋宜觉得自己落入了棋局,目之所望,不见明朗。
陆敬风,你瞒了我多少
失了宁朔,还有曲靖,慕容歇不见悲戚,偶尔还能听到他哼几首小曲,唱的是姜国话,宋宜听不懂。
宋宜整理好散乱的书:“将军,我在曲靖是学过一两句姜国话,可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将军可能指教”
慕容歇翻了一页书:“说吧。”
宋宜道:“乌拉乌拉喀喀。”
慕容歇合上书,面容肃穆,宋宜以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往门口靠近。
慕容歇憋不住笑容,以书掩饰大笑:“你说的是‘我是卫国人,有何指教’。谁教你的,太缺德了,哈哈哈。”这一笑,真像身边开放了雪莲,耀眼到多看一眼就是亵渎。
南康,这个小王八蛋,差点将宋宜诓去了半条命。可是,宋宜想他了,还想起了他临行前的嘱托。
旬姐姐,你在哪里
慕容歇见宋宜神色委屈,以为自己戳到了宋宜的痛处,忙来安慰:“日后你要是想学姜国,我教你。”
宋宜道:“外语太难了,我不要学。”擦了案几后,宋宜退出慕容歇的帐房。
方才好似看到了一双勤劳过度的手,慕容歇垂了眼眸,不见星光:“宋宜,你回来。”
人在屋檐下,不敢不服从,宋宜掀开帐帘:“将军,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慕容歇道:“伸手。”
挨板子宋宜承认,给慕容歇送烙饼奶酪酥油茶的时候,她是偷吃过,但那是为了慕容歇的安全,她以身试毒,用身饲虎啊!如果他敢打下来,宋宜便敢……求饶,她再也不敢偷吃了。
宋宜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大不了一死,关键是要死得悲壮:“将军,宋宜再也不敢……”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慕容歇在她冻疮处擦了药膏。
慕容歇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宋宜。这双手细如葱白,柔弱无骨,本应是研磨添香的。
慕容歇斥责道:“长冻疮了怎么不告诉我”
宋宜努嘴:“这是小伤啊。”骗他的,疼死了怎么可能是小伤。好处是宋宜借为慕容歇端茶倒水的机会到处游走奔波,基本熟悉了这片营地,又有了紫追,逃走指日可待。
慕容歇抓住宋宜的手,欲摁住冻疮处:“小伤那我帮你活血好不好”
有一番架势,宋宜认输了,眼眸波光粼粼:“不好,疼。”
慕容歇放开宋宜的手,仍是气着:“日后你来为我研磨,那些小事由其他人去办!”
他干嘛生气嘞宋宜有工伤在身还坚守岗位,他咋不奖励一番还生闷气,神经病!
宋宜道:“是。”接过慕容歇的药膏便告退了。
慕容歇扯住宋宜手,面容仍有怒气:“我让你走了吗?回来!”
唉啊,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她要怎样做要不是寄人篱下……寄人篱下又怎样,不惯他这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毛病!
宋宜甩开他的手,眼神尽是漠视,冷笑着:“将军告诉宋宜,宋宜要怎样做,才能让我们敬爱的大将军满……”
怀抱,炙热的怀抱。
慕容歇似要把宋宜嵌进骨子里,抱得那样紧,像宋宜会消失一样。
宋宜大口呼吸:“将军呐……”
慕容歇喃喃道:“下次有伤,一定要告诉我,我不要你受伤。”
受伤了,会死的,母亲就是因为受了伤才死的。
宋宜道:“知道了。”这人是小孩脾性,宋宜不该和他计较的。
曲靖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说是送陆敬风回来了。
呵呵,天大的好消息。慕容歇怕是要宋宜干一些她不想干的事了,宋宜默默叹气,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要躲也不要逃。有什么事,她都会和陆敬风一起面对。
墨水化开了,清香入鼻,宋宜心绪晴朗了几分。
宋宜道:“将军,宋宜长兄已到敕勒川,宋宜可不可以……”
慕容歇头都没抬:“不可以。”
好歹给个转折好吗宋宜思路被打断了,都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宋宜磨墨的力度重了几分,虽咬牙,但笑着:“为什么”
慕容歇淡淡道:“你们有说不完的话,我看了生气。”
宋宜无奈道:“骨肉至亲自然是……”
“将军,袁校尉求见。”
慕容歇抬头:“请他进来。”
袁义山一身戎装,看似一身正气,恭敬道:“属下拜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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