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的薛望夜。他不自然地压了压帽檐,急道,“嘘轻点声,薛某好不容易混进禁卫军,冬青姑娘可别露了马脚!”
冬青理直气壮,“怕什么,这马车周边都是自己人,何况殿下早就安排妥当,你现在是陛下钦点来保卫公主的,谁也不能查你。”
“好了,你也的确该小心谨慎些。”弯弯伸手点了下冬青的额头,“学学秋瞳,凡事多动脑子少动嘴。”
秋瞳一直静静坐在一边,闻言朝冬青笑了笑。冬青却丝毫不怕,垂着脑袋偷偷吐舌头,嘀咕道,“殿下不就是喜欢冬青直肠子嘛!”
正说话间,队伍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哭叫,紧接着是接连而起的嘶喊与骚乱。弯弯回头去看,却由于车窗太小看不清楚,“瞧这方向位置,好像……”
说着她突然顿住,抬头去看马背上的薛望夜。薛望夜执辔而坐,正巧也转眸来看她。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是兰嫔娘娘……”薛望夜坐在马背上看得更远,视野也更好。他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将所见一一转述:
远远的,有个侍女被用力推出了马车,一路翻滚落在了地上。她血流满面,显见是被人抓伤了脸,却强忍着疼痛爬起来趴在马车边上,“娘娘是我,是奴婢秋菊啊!您这是怎么了!”她话还没说完,一只戴着精美护甲套的手从帘子里抓出,若非那秋菊躲得快,脸上又要遭殃!而帘子里传出兰嫔疯狂的笑声,“我不怕你!我藏好了,你死定了!”秋菊再也忍不住地哭喊起来,“来人快来人啊,御医御医,兰嫔娘娘又发作了!”
弯弯秀眉紧蹙,“怎会如此,是不是你当时吓狠了?”
“不可能,”薛望夜也浓眉不展,“薛某每次离开,她都只是害怕,而且她神智清醒,还知道找护卫和宫人守着。这次来进香,也是殿下您去陛下那儿吹得耳边风,并不是由于她怕了鬼。”
“这就奇怪了,吓也不至于吓得神志不清吧?可别真疯,若是疯了,我们晚上就算抓了她也没甚大用。”
薛望夜听后胸口发闷,忍不住道,“你心这么狠,要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我们造成的,你不愧疚?心是石头做的吗?”
话才说完,弯弯就沉下了脸,薛望夜自己也是一愣。他暗骂自己竟忘了身份差别,随口就是你你你,正想解释一下,却见弯弯冷冷看着自己,笑道,“‘愧疚’是个什么东西,能保命能果腹吗?本宫是石头又如何,总比你个装疯卖傻的草包窝囊废好!”
说完,“唰”的一声拉上了车帘!
映在帘上的人影背脊挺直,薛望夜却因失落而弯了脖子。是啊,这几日的连番合作让他一时忘形,竟恍然出现了幻觉。怎么忘了呢,她是在深宫长大的七公主殿下,并不是一个温柔如水,天真善良的十五岁平常小姑娘。更何况,兰嫔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凶手……
雨越来越大,经过兰嫔那一闹,又因山路泥泞不好走,到达护国寺的时候已然天黑。当日进香礼佛已是不能,好在寺中早有准备,众妃各自进了禅房,安歇休息。
一通忙碌之后,弯弯终于吃上了热腾腾的米饭。虽是素斋,倒也清口,便多用了一碗。薛望夜护在一侧,见她胃口不错,心情应该不差。于是他鼓足勇气准备先开口,想商量下夜间的行动。可惜尚未说话,门外传来通报,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兰香求见。
兰香进门后给弯弯请了安,又替皇后问候了几句才笑道,“觉海法师一向闭门不出,不知宋大人用了什么法子,这次竟愿意为众位主子讲道。因机会实在难得,皇后娘娘大喜,命奴婢来说一声,殿下若是得空,可前去大雄宝殿听道。”
弯弯听后眉开眼笑,一面谢过皇后,一面命人加了凳子让兰香喝茶去去寒。兰香并不多留,推说还要告知其他主子便退了出去。
兰香一出门,弯弯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她看了看时辰,有些心神不宁,“时辰尚早,看来本宫必须得去一趟大雄宝殿了。”
薛望夜望了望外面的大雨,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柔声道,“雨太大了,不可以不去吗?”
弯弯并不看他,只摇摇头,“要知道觉海法师讲道,这可是头一回。皇后娘娘这是在施恩,这恩必须得受。更何况,若是人人都去,偏偏本宫不去,岂不是显得古怪。若是晚上兰嫔那儿再出点动静,人人都要怀疑到本宫头上。”
薛望夜赞同地点点头,便安慰道,“既然如此,殿下不妨去听道吧。觉海法师德高望重,薛某也一直想见见,正好也去听一听。”
“不,薛将军这身装扮与禁卫军一致,行走方便,不如先去兰嫔那里看看情形探探路。”弯弯命人拿了雨具,又披了披风。冬青见薛望夜一身劲装站在门边不动,想了想轻声说了一句,“放心吧,这些主子们个个娇贵,听不了太久就能回来。”
薛望夜只能作罢,只身出了门。弯弯见他消失在了雨帘之中,便动身前往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乃是护国寺正殿,颇为宽敞。弯弯踏入门槛之后,发现蒲团早已摆放妥当,竟已坐了不少人。从后往前望去,皇后娘娘携大公主坐在首排最中央,左右空无一人。各嫔妃零零散散坐在后几排,宫女太监则贴着墙,站在各个角落候命。
弯弯为了等会能早些走,挑了个末位靠柱子的地方。秋瞳扶着她坐下,一边替弯弯细心整理衣物裙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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