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她会帮她们留意着呢。”
郑大太爷的第三个嫡女郑如月十八年前选入宫中,刚刚进宫的时候虽说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可却也是占尽君恩的,才入宫一年便封了嫔号,再熬了些年份便晋了德妃,最近几年因着她年岁渐长,宫中新进的妃子们又容颜殊丽,这才被皇上冷落了些,可是皇上惦记旧情,隔三差五便有赏赐,对于朝堂上郑氏的人也十分看重。
“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儿子……”一提到德妃,郑老夫人的眉头皱得紧紧:“朝野上下都在担忧这事呢,皇上今年也快五十了,可膝下空虚,满宫妃嫔颗粒无收,这真让人揪心呐!德妃娘娘刚进宫的时候有过一次身子,后边却再也没了喜讯,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钦天监该好好算算国运才是。”
郑大太爷紧张的往旁边看了看,嘘了一声:“夫人,噤声!这国运岂是你深闺妇人能说的?我们能管好家里的事儿也就差不多了。”
两人正在说话,外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管事妈妈喘着粗气跑了进来:“老太爷,老夫人,七房的夫人没了!”
“没了?”郑大太爷骇得睁大了眼睛:“真没了?不会罢?早一个时辰她还与我在宗祠里边说话呢,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方才七房有人来报丧了,看来还得请老太爷过去瞧瞧才行。”管事妈妈直起身子,不住的揉着胸口:“听说七房那边乱糟糟的一团,都在等着老太爷过去呢。”
郑大太爷听了这话心里格外舒畅,微微笑道:“毕竟他们还是离不得我。”
郑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站了起来:“老爷,我同你一道去罢,毕竟信诚媳妇没了,我这个做伯娘的自然该去看看。”
两人带了丫鬟仆妇坐了马车去了七房那边,还没进门,就听着里边哭声与吵闹声混成了一团,在外边听着格外刺耳。郑大太爷皱了皱眉毛,撩起长袍下摆,迈步走了进去,就见前院里有不少人,站的站着,跪的跪着,身上白色的衰衣与黑色的棺木挤在眼里,仿佛是两种颜色在厮杀一般,看得郑大太爷眼前一阵发晕。
“这究竟是怎么了?”郑大太爷站在那里,沉声问了一句,前院里的人听着他的声音,大家皆转过头来:“大太爷来得正好,这事儿非得你来秉公处理才是。”
“究竟是什么事儿?”郑大太爷见着郑香盈一脸倔强,拉住一个人的衣裳不放手,不由得有几分生气,信诚这个女儿也已经满了十岁了,怎么这样不讲究,大庭广众之下拉着男子的衣裳不放,虽然说这个人是她的伯父,可总归也不太好罢。
“大太爷,这人方才鬼鬼祟祟的从我们家内院跑出来,形色十分可疑。”郑香盈伸手指着那个男人,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火焰:“我母亲虽然精神头不好,可哪有这般容易就过世了?香盈觉得我母亲方才过世与他定然有关系,请大太爷彻查此事,也好给我母亲一个交代!”
郑大太爷顺着郑香盈的手望了过去,不由得大吃了一惊,那满脸不屑,悠闲自得站着的男子乃是三房的郑信隆。
☆、郑香盈陡失祜持
这八月的天气似乎没有凉快的意思,即便是站在树荫底下,全身都还在冒汗,瞧着郑香盈捉着郑信隆不放手,郑大太爷不由得脸涨得通红,呵斥了一声:“香盈,你怎么能对你的伯父如此无礼?还不快些撒手!”
郑信隆听着郑大太爷说话,十分得意,瞧着郑香盈只是歪着嘴巴笑了个不歇:“侄女儿,你快些放手,亏得现在还年纪小,若是年纪大些,让人瞧见你扯着我不放,还以为是那处出来的,惯会站在街上拉客呢!”
“啪”的一声脆响,郑信隆便觉脸颊上热辣辣的一片,捧着脸惊愕的望了过去,就见郑香盈正横眉怒目站在自己面前,一只手高高举起,似乎又要朝他那边脸扇了过来。郑信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黄毛丫头竟然这般对他不恭敬?周围的人也很惊讶的望着郑信隆的脸,这让他更是气愤,暴跳了起来,正准备捉住郑香盈一顿好打,这时郑大太爷开口说话了:“信隆,快快住手!”
郑大太爷背着手走到了郑香盈的面前,眉毛拧到了一处:“你怎么便这样没修养了?大庭广众之下与泼妇无异。这是你的伯父,你怎么着也该敬重着他,怎么相反动起手来了?”
郑香盈瞧着郑大太爷义愤填膺的模样,冷冷一笑:“伯祖父,这事情总有个原因,我也不是没有缘故便动手,你们方才也都听见了他说的话,那可是一个长辈应该说出来的?”瞥了一眼脸红脖子粗的郑信隆,郑香盈义正言辞道:“如此粗鄙的言语,哪怕是贩夫走卒在这样的场合下也不会说出来,更何况是荥阳郑家的爷?伯祖父,香盈不知道这人在族学里都学了些什么,只知道做人总要有廉耻之心,君子之仪,既然以前没有人好好教他,那香盈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了。”
郑香盈说话又急又快,就如那流水一般哗哗而过,但却又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面面相觑,即便有想帮着郑信隆说话的,却又抓不住郑香盈的错处,只能望着郑信隆摇了摇头,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被侄女儿扇了耳光,说出去也真真丢人。
“香盈,你莫要胡闹了!”郑大太爷气得胡子都在发颤,望着郑香盈的眼睛有些愤恨:“若不是方才诬陷说你伯父有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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