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顽已经把该说的说了,至于具体要怎样做,她不会管蒋叶希如何决定。
他不像她想的那样毫无章法,竟然早有准备,已经在她意料之外。现在温顽可以肯定,这个老狐狸,是绝对不需要她来指点的。
她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
再过三小时零四十分钟,就到周六了。
“蒋先生,你能尽快把白警官说服吗?马上就要到第二天,我们应该尽快把张数和余文带回来,不然的话,我怕又会出什么意外。”
“张数和余文是谁?”蒋叶希疑惑地问。
对于他来说,这两个名字完全指代陌生人。
“就是本周剩下的两个目标,张数是周六,也就是明天,余文是后天。”
“对,要尽快把他们带回来。”蒋叶希心有余悸。
他们总觉得这个杀手是鬼,那么动手就一定在晚上,没想到它也会在白天动手。所以,可见这个杀手的强迫症也只限日期,他会在约定好的当天动手,但究竟是当天的几点,就不一定了。
他今天在下午出手虐杀了姜声,那么明天或许也会选择凌晨。
也许不会。但一条人命,谁敢赌呢?
姜声已经死了,张数和余文必须救下。杀手很明显每天都要杀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杀人的原因是什么,也许真的只是因为喜欢。在洪城,每天固定有一个人被虐杀,一旦这个消息被外人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谁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杀手停下,也许,只有让他失败一次,或是直接打败他。
要么救下张数和余文,要么利用这两个钓饵彻底解决它,否则抛尸案永远不会结束。
写在窗户上的血字,或许是杀手的战书,或许不是,但蒋叶希非接不可。
他不能让这个杀手一直赢下去。
温顽也不能。
八点二十五,白宇终于回来了,带上秦飞。
两人看起来都十分疲惫,甚至有些憔悴。
温顽刚才听到楼下发出大声喧哗的声音,大约是他们闯入了抛尸案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中,或是干脆被那些家属给围住了,好难得才逃出来。
秦飞径直走到咖啡机前冲咖啡要喝。
“你等等。”蒋叶希喊了一声,“旁边的桌子上有瓶装水,你喝水吧?”
“咖啡不能喝吗?”秦飞低头看着杯子里满满的黑色液体,一脸眷恋。
“先倒掉。”蒋叶希坚决地说。
“好吧。”秦飞把咖啡倒了,拧开瓶装水,一口就喝了半瓶。
他拎着剩下半瓶水回到沙发上坐下,“那滩血要不要收拾?”
秦飞一进门就看到了办公室中央的小血潭,却若无其事地忽略,直到此时才提起。
“这算是案发现场,还没收集证据,别破坏。”
“好吧。”
秦飞显然有许多问题,可只要蒋叶希替他做决定,他就百分之百会照做并闭嘴。
白宇没有去沙发上坐,他从墙角搬来凳子,坐在三个人对面。
这样的场面,不知该说是一个警察和三个嫌疑人,还是一个面试者和三个主考官。
“你不用这么拘谨。”蒋叶希笑着说。
“我没。”白宇更用力地攒紧了膝盖,“你说的证据呢?”
“给。”
蒋叶希爽快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个软件,递给白宇,“这里就是证据。”
“是什么……录像?”白宇瞪大眼睛,“你办公室里没有监控!”
这是当时将蒋叶希空降到警局的人特意强调的,不能在蒋叶希办公室装监控。
“警局里没有监控,但我自己装了一个。”蒋叶希笑眯眯地说。
“他们说你这里不能装监控!”
“对,毕竟我这个系统办的案子都很特殊,万一有人闲极无聊看录像,不就知道我的工作内容了?可是我自己装监控是我自己的自由,你看,今天不就派上用场了吗?”蒋叶希生动地表现了一只狐狸应该怎样笑。
温顽总算明白为什么当时白宇那么坚决地表示怀疑,矢口不提看录像的事。
原来在白宇的想法里,这个办公室里根本不可能有录像,所以这里真的是一个密室。
也怪不得蒋叶希会那么自信,只要他是真的睡着了,那么录像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白宇叹了口气,没有轻易质疑录像的真假。
如果录像是真,他自己也会入镜,硬要说这是假的,那就是死缠烂打故意污蔑了。
“什么录像,你们拍到杀手了?”秦飞第一个跳起来,“我能也看看吗?”
“干脆一起看吧。”蒋叶希起身找了个架子,把白宇拽到沙发上坐下,他之前坐的那个凳子就当成“桌子”,放上手机,摆在沙发前。四个人挤在沙发上,目光一起聚集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
蒋叶希移动着视频进度条,让它从温顽离开办公室演起。
“时间。”温顽提醒,“现在只是证明清白,多快进一下吧?大部分内容不用看。”
从她离开看到她回来,说不定张数都死了。
她希望蒋叶希能够马上恢复清白,然后赶紧重新取回命令权,尽快派人去接张数和余文。
“能先快进一下吗?我们还有正事。”蒋叶希对白宇说,“她已经找到杀手接下来的目标。”
白宇从得知有录像时就已经一脸茫然,听到这,点点头。
“快进一点也没关系,你们放心,我刚才已经叫人开警车去接那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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