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的衣领,把他举到自己的身子上方,而后便狠狠的摔在了化金水里!
墨黑的化金水一下子便灌入了庄意映的口鼻,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席卷,她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庄意映暗道一声糟糕,眼睛不会就这么瞎了吧?
还好这化金水不是很深,她奋力举高双手,水面刚好到她的小臂,阿白和小貔貅应是没有被伤到。
只是她双臂高举,阿白还在不住的挣扎,便难以在化金水里站起身来。
庄意映在水下无法开口求救,而且息衍那边应也是难以脱身、无暇他顾。
她忍着疼痛咬紧牙关,双手紧握、青筋暴起,死死抓住了阿白的衣服,指甲隔着衣料深深嵌入手心。她小腿绷紧,腰身一拱,一个鲤鱼打挺从化金水里跃了起来!
身体火烧般剧痛,庄意映睁开眼,眼前雾蒙蒙的,隐约能瞧见些模糊的黑影。
还好!能看见!
她搂着阿白,摸索着扯掉了他脸上的纸人。撕掉的刹那,阿白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类的痛叫。
有冰凉的液体流淌到了她的手上,带着一股腥甜的气息,她闻到这股气味,眼前一阵晕眩。
是阿白的血!这纸人吸附在阿白的脸上,竟活生生的从他的脸上撕下来一层皮肉!
庄意映的手心也针扎似的痛,她还隐约嗅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清香,和陆抑非走前留下的那气味如出一辙。她的心火又焦躁了起来。
不知为何,除了这个小纸人好似是特意来堵住阿白的话才飞到她的面前外,其他的纸人都乌泱泱的纠缠在息衍身旁。
他有没有受伤啊?
庄意映大吼道:“息衍!!!”
没有回音!
她焦急的用力眯眼辨认着,隐约能瞧见念尔剑挥舞时闪过的一道道雪白剑光。这纸人只要沾上一星半点,便会扯掉一层皮肉,息衍没回音是听不见了还是说不了话?!
她这样一忧心,只觉地窖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烈了,气味厚重的仿若身处地狱修罗场,有成百上千的惨死之人尸体橫陈、血流成河。
息衍息衍!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小貔貅蜷缩在阿白胸口焦急的呜呜叫着,它舔舐着阿白的伤口,血却流的越来越多,它绝望的不住的喃喃道:“阿白……阿白……阿白……”
他们得赶紧到高地处去!
庄意映的双眼受伤,在黑漆漆的地窖里辨认不出方向,她只能凭着记忆向念尔剑剑光的相反处走,可息衍在半空中的剑光时不时被纸人们淹没,而且化金水也上涨的愈加快,庄意映的小腿浸在化金水中已经没了知觉。
血腥气和那股香味越来越浓烈,庄意映的意识变得朦胧,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着。
一撕破纸人便会有气味流出……那些纸人偏偏缠着息衍……
它们是故意的!
庄意映焦急大喊道:“息衍!快走!纸人里有毒!”
她实在站立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化金水里。这化金水比当初雁国暗道里的可浓的多,剧烈的疼痛疯狂涌入大脑,她此时却忧心起脚上的绣花鞋来。这么可爱好看的鞋可不能被化金水泡坏了啊……
阿白闭着眼,仍在颤抖着,庄意映单手紧紧搂住他,另一只手抠进墙壁里,倏地运力于臂,踏着墙壁用力一蹬,缩起腿,单手挂在了墙壁之上。
这样着实难以坚持,她的额角露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进衣领中,又疼又痒。庄意映渐渐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了。她苦笑,原来尸体也会觉得累么。
庄意映丝毫不敢松懈,纸将军还未出现,若是他此时发难,她得留神护着怀里的阿白和小貔貅。
她晃晃头,这气味是涩蝴香么?为何如此影响神志?
疼痛难捱,她心里的焦躁之火越烧越大,将那一丝儿胆怯烧成了一把灰,庄意映低声道:“小貔貅,你可能瞧见哪里还没被化金水淹没?”
她低头眯眼,隐约瞧见小貔貅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道:“你只会说阿白两字对吧?你来为我带路,向左言‘阿’,向右言‘白’。”
小貔貅叫出了一连串“阿阿阿阿阿阿阿阿”来。
庄意映嘴角一勾,双脚踏住墙壁,身体绷直,几乎与水面平行,一点点的向左边爬去。
她的身上难受的很,强迫自己想些旁的来分散注意。这地窖里杀机重重、邪祟众多,再加上纸人带着的涩蝴香,足以让人颠倒性情、神志模糊直至困死其中。实在是不像是个藏匿之地,倒像是在看守着什么。
她忽然疑虑陡起,听阿白的描述,普通的纸人“活”过来一个月后便会破败,这纸将军就算是带着再大的神通,说到底也只是纸糊的物件,他又不若这些纸片小人会飞起腾空,是怎么在这满是化金水的地窖里待上这么多年的?
而且这纸将军竟能在被火烧了后还能行动自若的屠光一城的人……她的面色难看起来,阿白又没见过应野平,他怎么知道那个屠了城的人是不是那个用纸糊的?
会不会,他当时看见的,其实就是那个假“陆抑非”?!他先是循着癫邪兄的踪迹找到了鸣英山,杀了山鬼姑娘和癫邪兄,夺到了云居雁的蛋,而后为了取得温养云居雁的生魂便就近到了邕城,屠尽了城中之人!他“帮”阿白把人们复活,只不过是要用这些纸人做存放魂魄的容器罢了,那些邕城粮草库的卫兵的魂魄就是献祭给了这地下的云居雁!
眼见非所实,阿白也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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