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心里像是突然坠了一块铅,她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玄冥按住了她的肩膀,“你是不是又去找沈今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浮雪含糊道:“没说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玄冥淡淡道:“不是不可,是改了也无用。左右朝生暮死,何必费那力气?”
他的话扎人的很,浮雪半垂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还是放心不下沈今,那天晚上,她又去了一趟晋王宫。
沈今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她向着傅絮宁叮嘱了好些话,可是傅絮宁看起来好像根本没兴趣听这些,浮雪有些不明白,她不是她的妻吗?
傅絮宁眼神倨傲的很,“你回来了?同我说这些话是要夺回他么,真可惜,你来晚了。”
她上下打量着浮雪,“你生的委实不错嘛,何必来找他时都戴着面具?”
浮雪有些反感她的语气,不愿与她多说,“与你无关。”
“装神秘么?”傅絮宁冷笑道:“你若真是关心他,就不该在这假惺惺的扮可怜。”
“你不该出现的。”傅絮宁挑了挑灯花,“你的话我记下了。他快回来了,你走罢。”
浮雪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类女子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她摇摇头道:“我要看看他再走。”
傅絮宁似笑非笑道:“不知道你是买通了谁,但是你下一次进王宫定不容易了。外面卫兵可不少,我好心留你一命,你怎么就不识趣呢?”
“我夫君现在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傅絮宁将“我夫君”这三字咬的极重,浮雪觉得心底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傅絮宁接着毫不留情道:“他忙得很,你突然出现,也只会给他添麻烦罢了。”
怎么逃离晋王宫的,浮雪已经记不清了,她知道她当时一定狼狈的很。
真是丢人啊,被一个凡人的几句话说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这种事情她才不会告诉玄冥。
她后来去问了很多精怪,都道命格不可更改,除非,一命换一命。
也许是因为日子太久了罢,本以为那些再也不会想起的记忆又爬上了心头,浮雪拿着药盒,盈盈向着息衍行了一礼。
“渭渠君,我送药来了。”
息衍沉吟道:“你可想好了?”
浮雪的面容像是拢了一抹烟,她无比平静道:“早就想好了。”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浮雪望望湛蓝如洗的天空,真美啊,就是可惜,她再也不会见到了。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定然有去无回。她同所有人说,她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怎么会心甘情愿呢?怎么能心甘情愿呢?那是骗人的。
若是有的选,她更愿安安稳稳的陪他百年。
浮雪瞧着庄意映,讶然道:“她怎么还在这里?”
庄意映挑眉,她不该在这里吗?她惆怅的扁了扁嘴,息衍是有意将小修士们支出去的罢?还真是她自作多情了!
庄意映笑道:“我本来也是要出去的,正巧在这碰上你了。”她挥挥手道:“你们忙,我待会儿就回来。”
瞧着庄意映离开的背影,息衍神色阴郁,他不该让她离开的,可是有些场面,他也不愿让她见到。
息衍和浮雪走回了堂屋,浮雪给息衍斟了杯茶。
息衍道:“就今天?”
浮雪轻描淡写的笑道:“就今天罢,傅絮宁身上的毒拖不得了。沈今要是再陪她熬下去,怕也是要熬不住了。”
“这段孽缘,还是早些断了为好。”浮雪低着头,眼圈红了,“是我连累了玄冥。”
她恳切道:“玄冥草也是天地间难得的灵草,他现在这副样子,定是无法独自生活下去了。我走了以后,可不可以请您将他带回枕流台?”
息衍搁下茶杯,微微抬眼,淡淡道:“可以。”
浮雪一怔,她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她面色复杂的看着息衍,这个人她委实看不透。精怪们私下里都在传堤桉息氏的渭渠君手段狠辣,明面上是正人君子的做派,可是若是找他做委托,死人都能叫他扒下一层皮。
若不是他在数年前救了她和玄冥,她怕是这辈子都不敢与他有交集罢。
沈今身子骨弱,注定早夭,她每日忙着为他改命格的事情,就忽略了玄冥眸中惨淡空寂的神情。
待她终于觉出不对时,傅絮宁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了。
玄冥每日都用自己的汁液给傅絮宁下毒,他不愿直接杀了她,他要这样一点点的折磨她,同时,也要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痛不欲生。
浮雪一眼便看出了傅絮宁的毒,她气急,玄冥这个蠢货,这样除了会让他折损修为外,还会损伤神识,重新变成无灵智普通的灵草!
她气鼓鼓的找玄冥质问,玄冥撇了撇嘴,放下酒壶,晶莹的液体落到他胸前,濡湿了一片,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傻就傻了呗,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说‘难得糊涂’么?”
“你醉了。”浮雪长叹一声,“你随我把傅絮宁的毒解了罢。”
玄冥固执的摇头,“我不。”
浮雪咬住下唇,沉默半响,一字一顿的缓缓道:“你不会内疚吗?”
玄冥茫然道:“什么?”
“你这样用我所珍视的来威胁我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一直都是我在迁就你、忍让你。我喜欢一人独处,你偏偏要插进我的生活;我喜欢去找沈今,你每次都要胡搅蛮缠。好,我都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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