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竺反驳道:“邪魔歪道?若不是应野平在宿沙一战中化纸人做将,你现在能不能站在这里还难说呢。”
息岫烟不屑道:“化将术?不过是把修为或者寿元注入到纸人里的小把戏罢了。应野平那招数也就是看起来声势浩大,说到底,还不是下三滥野路子。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入的《榆雁集》!”
息竺瞪眼道:“你!”
庄意映干笑道:“诸位莫吵了,我不过随口问一问……”
厨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息岫烟将手中的抹布丢掉,“今儿糟心的事儿真多!”她一甩衣袖,“我先回去睡了。”
息竺炸毛,跳脚道:“息岫烟!你没看到旁人都还在收拾吗?”
息岫烟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开。
庄意映将抹布捡起叠好放到一边,用水冲洗了灶台,擦干净手,拍拍息竺的肩膀,道:“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多谢师兄们的帮忙。”
息竺摸摸头道:“也没什么的……”
谢沧将厨房整理了一下,无奈道:“岫烟她就是那个脾气,今日应该是被晋王妃给气着了吧,还请诸位不要和她计较。”
息竺憨憨笑道:“都是同门,那哪能呢?不过,那晋王妃委实刻薄的很,也不怪息岫烟生气。”
庄意映讶道:“刻薄?”
息竺应道:“是啊,婵师妹你是没去晋王宫,你都想象不到她对晋王说的话有多难听!明明都是垂死之人了!偏偏晋王还对她百般迁就,都称得上是讨好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我们在一旁看见,心里都堵的很。”
息空道:“慎言。”
息竺忿忿的看了息空一眼,方才息岫烟那么大的脾气都不见你说她,我就随便牢骚几句而已啊!
谢沧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早点去歇着吧。”
庄意映笑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才睡醒没一会儿,且在这里再坐坐。”
息空点点头,“也好。”
待小修士们都离开了,庄意映搬了个小凳坐在了窗下,夜空中的光影零星散着,渐渐沉入无边的黑暗里。
她的眉头深深的蹙起,脑海中零碎的记忆串联成线。
方才息竺说海潮阁主应野平有化纸成将之术,而在邕城作祟的,就是阿白口中的“纸将军应野平”。他与岐国有什么渊源是其次,化纸成将之术耗损的是修为或者寿元,宿沙一战中,他们对抗琅琊王氏用的纸人数量肯定不少,若是只他一人的修为或者寿元是远远不够的,算上海潮阁所有人,恐也是不太行的。
那么,他操纵纸人的依凭是从哪里来的呢?
阿白当时说,有一黑衣人向他们家购买了为数不少的纸人,且教会了他怎么将纸人制“活”!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就是应野平?!
他借阿白的唤生魂入纸人之术瞬息来到岐国邕城,屠尽一城之人,据生魂为己有,再让阿白制纸人为他所用!
庄意映遍体生寒,这人委实丧心病狂的很!
那个假“陆抑非”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夺云居雁是为何?
庄意映正思量着,耳边忽的传来了破空声。她目光一凝,挥手抓住了射过来的小箭。
箭上力道不大,箭头也并不锋利。箭身上裹了个纸条,庄意映摊开,凝眸一瞧,仿若有一桶冷水兜头泼下。
纸条上的话言简意赅。
“堤桉息氏害你,速逃。”
第78章云泥七
屋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息衍站在桌旁,挥手制了一层结界,烛火昏黄,屋子里静的很。
沈今率先打破沉寂道:“渭渠君应是知晓我的请求了。”
息衍平静道:“胆敢威胁我的,你还是头一个。”
沈今苦笑道:“我哪里敢呢,只是除了这江山,我再无其他可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息衍抿了口茶,道:“这江山,本也不是你的。”
沈今一怔,“……是啊。”他的声音犹如落在深潭上的一片枯叶,轻微又凄凉,“这是她给我的,为了救她,本就应如此还了。”
息衍不语。
沈今笑了,“渭渠君这般的人物,自是不屑我们凡人的情仇。”
“你身上的血气越来越重了。”息衍淡声道:“若是想活下去,这个月就不要出王宫。”
沈今皱眉道:“宁儿的药……”
息衍道:“会有人给你拿过去的。”
沈今拨了拨烛火,虽然已有结界,还是压低了声音,“海潮阁的人,昨日又来了。”
息衍冷哼道:“若不是你放出诱饵,那些跳梁小丑怎会循着味道找来?”他的手指点点桌子,似笑非笑道:“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沈今抬眼,“渭渠君既然早知雁国女帝有不臣之心,为何还屡屡纵容?雁国近几年侵占晋国国土数百里,怕是早得到海潮阁的扶持了罢。”
息衍眸子里的寒光一闪而过,他启唇笑道:“你若是方才就说出这句话,现在应该已是一具尸体了。”
“说吧,你的条件。”
这位心机深沉的渭渠君定藏着不少往事,世上的人,又有谁是干干净净的。沈今叹了口气,要他做这傀儡皇帝也罢,只要宁儿好好的,至于条件么——
“渭渠君可知忆梦之术?”
那年秋天,晋国大旱,在沈今生辰那一天,王城里下了一场大雨。
而小太子淋了雨,发了足足五日的高热。
朝臣们议论纷纷,天降甘露,太子却得了病。难不成之前的大旱是为了惩戒,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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