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如何望着那人,心如鹿撞,求而不得。
那就已经足够了。
萧沉渊非常轻易的就能从易雪歌的脸上看出她的心思。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儿心塞。所以他干脆的搁下手上的杯子,咳嗽了一声后便道:“人都死了这么久,你还记得啊?”他勾了勾唇,神态冷漠,“我都快要忘记他是什么样的了。”
易雪歌只以为萧沉渊是不喜欢和人比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过,你和他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她干脆认真的举例道,“他战场上虽然奋勇在前、无人可敌,私下里待人却甚是宽容,谦和有礼,从不失礼于人,从不依仗身份持强凌弱。”
萧沉渊嗤笑一声:“可他心里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装得再像,也就那样。”
“你还听不听我说完?!”易雪歌瞪了萧沉渊一眼,见他安静闭嘴,然后才重新构思了一下词句,接着说道,“他那样的强者,知晓自己身负的责任,从无一日轻忽,才能真正的叫那些最高傲的人为之心悦诚服,生死相托。”
萧沉渊并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握着杯子,似乎没有认真听。
易雪歌也不在意,接着说道:“萧沉曜的用计再冷酷,但他的心也是软的,至少他对臣工推心置腹,对士兵用心负责,对无辜弱者心怀怜悯。”她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萧沉渊,一字一句的道,“可是你却不一样,你看着再如何的温柔绵软,你的心也是冷的,又冷又硬,像是石头似的。”
“都是救命恩人,你怎么好贬低一个抬高一个?”萧沉渊笑了一下,非常短促的笑意,一闪而过。黑色的眼眸投出的眸光冰冷锐利一如刀剑,暗夜里面也难掩锋芒。
易雪歌却十分冷静的回望他,半点不让:“岂不闻‘国士遇我,国士报之’。你不施与真心,那么你身边围绕的也只能是那些逐利之徒。”
萧沉渊默然不语,许久才笑叹道:“你这是劝谏?”他说完这话,便用手巾捂住唇,轻轻的咳嗽了几声,面颊看上去有些病弱的苍白,唇色嫣红的仿佛含血。
美人如此,当真堪怜。
易雪歌见了不免叹气,上前倒了点止咳的枇杷露给他:“没有,只是忽然之间心生感慨罢了。”她也算是被病弱美人萧沉渊给历练出来了,照顾起人来简直不要太熟练,连给人擦嘴的手巾都顺手拿出来了。
萧沉渊接过枇杷露却并不喝,忽然握住易雪歌的手,低声道:“圣宗有孙皇后,不知我是否有此荣幸?”他抬了抬长眉,眼睫下面的眼眸里面神光不定,带着令人无法捉摸的复杂,“你既然不放心我的心性,那么可愿意效仿孙皇后?”
秦国的圣宗算是秦国史书上大书特书、几乎无人可出其右的明君,就算是易雪歌也有耳闻。只是此人戎马半生,偶尔脾气上来便是暴躁固执,无人能拦,好在有性情温顺的孙皇后在侧委婉劝谏,及时灭火。因此,那些大臣感念孙皇后几次救命之恩又畏惧圣宗脾气,倒也不曾对圣宗后宫空虚的事情有所进言。后来孙皇后病逝,圣宗皇帝独坐寝宫一夜,须发皆白,不过半年就跟着去了。
这一对,可算是史书上真真正正的恩爱夫妻,明君贤后。
易雪歌只觉得心上忽然一跳,就像是一簇火苗落在那里,又热又疼,面上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热。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萧沉渊的眼神,急忙撇开手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啊。”
萧沉渊见她落荒而逃倒也不急着去追,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面色有些苍白,唇色异常的红,更显出那种病弱的神态,这一声叹气,未免显得有些可怜可叹。然而,他扬了扬眉,转而便是另一副神情,沉下声唤人道:“进来吧。”
虽然这声音未免有些中气不足,但却没有人敢轻忽。
早就侯在外面的阿卢听到萧沉渊的传唤才带着手上的东西推门进来。他虽然听到了易雪歌和萧沉渊的对话却不打算多言插手——以如今萧沉渊的心性,鬼才有胆子对他的私事指手画脚。至于萧沉渊那话的真情假意,他又不是告白对象,何必想太多?
对着阿卢,萧沉渊的神色已然淡去许多,他十分冷淡的抬了抬眼,手指在桌案上敲了一下,问道:“重阳宴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一刻,他那面对易雪歌时候的无害面具仿佛已经被彻底丢开。那种几乎叫人不敢直视,不得为之胆战心惊的气场包围着他,使他如同利剑般无坚不摧,压迫十足。哪怕他如此病弱不堪,武道高深的阿卢都不敢轻易抬头。
阿卢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又说道:“属下已经都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妥当。但是这次的重阳宴会可能会有一些意外。”他抬头看了看萧沉渊,“魏国送来的那一群舞女仿佛另有玄机。”
萧沉渊闻言轻轻蹙了蹙眉,但也不怎么在意,只是点了点头:“没事,你既然能发现那舞女的玄机,我那皇兄估计也能发现。说不准他暗中还有什么打算呢......”萧沉渊似乎勾了勾唇,眼底的颜色却依旧深沉浓黑,“他素来疑心重,这种他国送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得下心。既然把人反倒重阳宴上,定然是另有打算。”
萧沉渊似乎细心想了一想,稍稍沉默片刻便接着道:“不过此事也颇有可用之处,你不妨......”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随口吩咐了几句。
阿卢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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