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眉头一皱,反身躲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毫笔, 被他当做武器挡在陆钰的剑前。
见陆钰也并未起了杀心,司鹤自知今日如若陆钰受伤,他也逃脱不了干系,便猛然转身,将手中的狼毫投掷而出。
这一击,司鹤是下了功力的。
陆钰只觉手背似乎是被铁块击中一般,疼的他吃痛松开了剑,长剑闻声而落。
他见手背上有一大块淤青,心下疑惑更甚,然而陆钰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司鹤笑着说:“豫王还不走?”
陆钰已经顾不上在同他攀谈,他才刚封王,况且这沉香坊还是在天子脚下,豫王带人准备暗杀尚书之子,这要是传到景帝的耳里,他费劲心思装了十多年来的温和形象,就该统统付诸东流了。
“司鹤,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陆钰咬牙切齿道,“我再给你最后半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若你执迷不悟,休怪我不留昨日情面。”
“豫王请——”司鹤走到门边,做了一个手势,朗声道:“湘娘,送客——”
陆钰路过他身旁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司鹤的心陡然一沉,他突然觉得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有些冒失了。
四殿下一走,沉香坊顿时安静起来,司鹤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楼,见楼下一片狼藉,叹了口气道:“湘娘,这些损坏的赔偿,我出吧。”
“司公子说的是哪里的话,保证公子的安危,也算湘娘我的责任,这些东西摔了就摔了,只要公子安全就好。”湘娘笑了笑说:“不过今日这般,豫王日后定会怀恨在心,公子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司鹤笑了笑说:“你一人开着沉香坊也不容易,不过好在你聪明,懂得给这沉香坊找靠山,豫王一时半会也拿捏不到你,我也算稍微放心了。”
湘娘颔首,见司鹤并无什么其他情绪,心中又替他担忧起来。但她一介女流之辈,又确实帮不上司鹤什么忙,心中无力更甚。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司鹤安慰着湘娘,轻笑道:“命有定数,有些事注定是我一生中的劫难,躲不开的。”
……
深夜,豫王府
仁伯侯捋了捋胡须,低声道:“豫王,今r,i你还是太过心急了。”
当朝的昭秀长公主是仁伯侯的母亲,算来景帝都要称呼这位仁伯侯一声表弟。仁伯侯喜好胭脂美酒,在朝中也只是个闲散纨绔,景帝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才勉强封了这个表弟一个爵位。
朝里一直对这侯爷漠不关心,却没想过有朝一日承国的江山会败在这位闲散纨绔的手上。
“可是……”陆钰懊悔道,“确实是我心急了。”
“豫王,恕我眼拙。”仁伯侯皱眉问道,“这司鹤是怎么得豫王青眼的?”
司鹤在他的印象里,不过就是个会作画的尚书之子,司府出了一个玉贵妃,又出了一个太子妃,照理说这司鹤都应该被陆钰视作敌对,怎么就成了非要拉拢不可的人了呢。
“他有一道可以随意进宫的腰牌。”陆钰笑道,“那是他曾经救驾有功,父皇赐的。”
“原来如此。”仁伯侯捋了捋胡须,缓缓笑道,“豫王放心,调兵令一事我已安排妥当。”
“甚好……甚好……”陆钰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古怪不可捉摸。
“那豫王,日后小女还望王爷多多照顾。”仁伯侯笑着喝了一口茶,缓缓道。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日后自己的小女儿能够有个好的归宿,谁让他的小女儿一心一意只想嫁给陆钰呢。
自己就给她铺铺后路,能做多少,尽了余力吧。
“这是自然,日后谢姑娘作为王妃,我定会好好待她。”
……
司鹤回了府,将自己在屋里关了两天。
说来也怪,这期间陆钰并未来找他难堪,司大人上朝回来也一切妥当,并未出现什么意外。
要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便是太子妃托人送来了几张上好的银狐皮,司夫人拿着还准备给他们兄弟俩一人再做一件毛披风。
“看来鹭姐在宫里过的还不错。”司雁感叹道,“除了回门那次,就是不知道下次再见着鹭姐又要到什么时候了。”
“过年吧,”司鹤头也不抬地眯着眼打盹儿,“过年应该有几天省亲的日子,就是这年啊,怕是过不好了。”
“你又胡说。”司雁起身走到司鹤身旁,“鹤儿,你到底怎么了?最近总是郁郁寡欢,提不起j-i,ng神,看什么都没兴致。”
“我没有啊。”司鹤很无辜地打了个哈欠,“我就是冷的,想睡觉,这春天什么时候才来。”
“快了快了,”司雁倒是一副j-i,ng神满满,也不知想到什么事儿,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司鹤见他笑了起来,也被逗乐了,“你在笑什么?傻乎劲儿。”
“娘已经同冰人说好了,等春天一到就去贺府说媒去。”司雁兴高采烈地说道,“就是不知道哪天才是好日子。”
司鹤哑言失笑,原来司雁在想这事儿。
“这你就不用c,ao心了,冰人说媒自然会选好日子的。”司鹤安慰他,但心里却有些隐隐不安起来。
“司雁,你觉得陆钰这个人怎么样。”他轻轻用手指点着桌面,缓缓道。
“豫王?”司雁想了想说:“豫王温文尔雅,正经内敛,就是感觉不大好相处,不知道为什么。”
“那要是有朝一日……”司鹤没说完,只是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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