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麒紧张得身体绷紧,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下——离他仅仅三步距离处,匍匐一头成年的牙!
牙是一种高级妖兽,只在自己指定分化的区域捕猎,除了被敌方挑衅,是不会轻易踏出领地的。
为什么牙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师尊给他的书是骗人的?
不可能!
刚冒出的怀疑,归麒便自己否定了,那人不是会说一套做一套的人,虽然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但那是他该信任的人,他不该怀疑他。
毒蛾胡乱扑扇了几下,乖乖回到归麒的肩膀上趴着,一动不动。
归麒警惕地看着牙,一番它有动作,他也不会站着等死!大不了鱼死网破!
反观牙,身形几乎完全隐匿于暗处。唯有眼睛泛着绿光,目光紧紧黏在归麒的身上,一眼不眨。
它忽然缓缓站好,健壮的前肢朝归麒踏了第一步。它沉着有力地迈着优雅与威严的步子,对着归麒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它绕着归麒一边看一边绕圈,绕了两圈后,牙又低吼了声,然后调头跑开了。
归麒:“……”这是挑食吗?
管它的,活命才是真的!
虽然刚才还硬着脾气说要拼命,但到底他还是太弱了。仅凭牙的一个眼神,他就被压制地几乎动弹不得,现在指尖都是冰凉的。
归麒颤着手指,又点了点肩上的毒蛾,这个简单的动作因为手抖得厉害,而无法完成。
嘭!
拳头猛地砸在树干上,手臂放下来,垂在身侧痉挛,但痛感已经令归麒镇定下来。
毒蛾自觉引路,归麒跟在它后面,面无表情。
如果是亓官慕寒,一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牙粉碎,如果是他,一定不会像自己这么狼狈……
再说云棹,他先到了月城以后,很快找到月城周边的一个叫星河镇的镇子,蝶羽就住在那儿,但云棹向整个小镇的人都打听遍了,也没人知道“蝶羽”这个人。
眼看着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云棹准备离开,去苍原城寻阿菁,这时候突然发现了蝶羽的踪迹——那是一个无字墓碑。
那个坟墓坐落在镇子外姓墓地最偏僻处,且在坟的坤方出现“弓形”小路, 在坟的艮方,七步左右的位置上还有条大路。这个墓x,ue的风水恶毒的令人发指,朝水反弓,不仅会让下葬之人的老母伤亡,还会出现妇女不正经、 y- in 性败家的现象。而艮方有路更是诅咒下葬之人的后代,男是强盗女做娼。
云棹问镇子里的人里面埋葬的是谁,提起的时候,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乃至肢体语言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总结问下来好些个人的说辞,云棹才整理清楚。
十二年前,这镇上来了名女子,其名为彩凤。彩凤在镇上开了家染坊,经她染的布色泽天然纯粹,没有丝毫杂色,最令人惊艳的是彩凤染的靛青色,颜色鲜艳,久不褪色,备受上流夫人小姐们的喜爱,最后还被觐奉送到月城城主手中。
但就是这位巧手女子,勾引有妇之夫,被那男子的妻子抓j,i,an在床,最后被镇上的人乱棍活活打死,葬于外姓乱坟之地,受世代毒咒。
“十二年前……时间上倒是与吻合了。”云棹自言自语着。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疑问:“你在想什么?”
“想彩凤。”
想也不想,云棹张口就答道。
“彩凤?你想蝴蝶做什么?”
云棹恍然大悟,这彩凤可不就有蝶的含义吗!
突然意识到那熟悉的声音,云棹身体一僵,缓缓回过头——那双几乎能勾人魂魄的眼睛撞进自己的眼底,深不可测!
云棹条件反s,he地跳起来,将身下的长凳撞倒在地上,他则一脑袋撞到那眼睛的主人的额头上,发出一声闷响,云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捂着头。
反观归梧司却丝毫没觉得痛一般,姣好的容颜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看得云棹浑身不自在。
被那明目张胆的目光看得恼羞成怒,云棹张口骂道:“你属鬼的啊,走路都没个音的!”
见云棹还不起来,归梧司将手放在云棹的肩上,大喇喇地坐在云棹的腿上,他身体微倾,舌尖缓慢地划过云棹的唇瓣,而又似乎在回味一般,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声音沙哑,雄雌莫辩:“出了声,你不就跑了?”
云棹猛地捂住嘴,那轻飘飘的触感却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理智不多的脑海中重现,提醒着云棹刚才的亲密。
归梧司勾起唇,纤细地手指在云棹的胸前画圈……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燥热,气氛也越来越暧昧,被归梧司触碰到的地方,即便隔着衣服,云棹也觉得滚烫得快灼烧起来。
明明是简单的动作,一旦是归梧司做的,看云棹的眼中就变得非常的……诱惑……
“别发疯!”
云棹觉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唇,却正好碰到归梧司摩挲着他下唇的拇指!云棹心中一跳,慌乱之间,看到对方眼中的深沉,他连忙撇开头,用手抵着归梧司越发贴近的身体,语无伦次道,“你给我……快、快起起来!”
挑逗的手指微微一顿,归梧司缓慢地说:“如果我说不呢?”
“别闹了,你根本就不想做什么。”
狭长的眸子忽然睁大,但很快恢复,以至于偏着头的云棹并没有看见。
归梧司勾唇轻笑,不紧不慢地从云棹身上起来,但目光却紧紧凝视在云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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