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花花挥起镰刀就往空中一划,吓得她惊声尖叫,连连后腿,薛花花满意的收了镰刀,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声音穿云裂石,“你看看,我一骂你天上的乌云都翻滚了,给老娘鼓掌呢。”
社员们齐齐望天,再次强烈的表示赞同。
薛花花连讽带骂,神色激昂,听得孙桂仙是欢呼雀跃,心情激荡,她就说梁兰芬的话不对劲,明明自己抛弃党给的任务,还怪明文偏帮偏干,还有大学,她就纳闷公社干部眼睛怎么瞎到选了梁兰芬,原来是想把人弄走免得祸害生产队。
还是公社干部英明神武,不动声色就把人弄走了,走得好,走得妙!随后她又拍腿,气恼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到呢,多简单的话,薛花花三言两语就骂得梁兰芬焉了气,她咋就做不到呢?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和之前的面无表情不同,社员们是真正在想薛花花话里的意思,这么肤浅的道理,他们咋就想不到呢?包括陆建国,他是生产队的队长,脑子竟然转不过薛花花,他暗暗记下薛花花的话,准备下次谁再闹事就原封不动的教训一通。
梁兰芬是面子里子全没了,捂着脸,嚎啕大哭,薛花花又挥了挥镰刀,霍霍的声响灌入梁兰芬耳朵,她瞬间噤若寒蝉。
薛花花盛气凌人,“哭什么,你吃国家的粮穿国家的衣,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连向国家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吗?”
向国家道歉,怎么道?梁兰芬是彻底崩溃了,想哭不敢哭,想走走不了,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薛花花嗤鼻,一副‘梁兰芬没救了’的神色,“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不知道怎么办?你到底怎么长这么大的啊?村里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还说公社干部推荐你去工农兵大学不是嫌弃你?”
梁兰芬眼泪又哗啦啦的,那是她费尽心思得来的,怎么就是嫌弃她弄她走了?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女。想归想,她不敢往外说。
薛花花又骂了句蠢货,将自己的鄙视表露无疑,“算了算了,我看你傻不拉叽的,教教你吧,撞墙你是舍不得的,那就在房间好好反省自己所作所为,写一份忏悔录,国家既然把你派到咱生产队,咱生产队就有责任对你负责,督促你改过自新,一心向党,你不是说引以为戒吗?把忏悔录交给队长保管,明年有知青来,就好好念给他们听,有错改之无则加勉。”
梁兰芬真不想活了,撞墙死了算了,忏悔录,她到底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啊。
然而,没有她反驳的余地,因为薛花花又举起了那把磨得油光锃亮的镰刀,她被逼着点头,“好,我写,我回房间就写。”
薛花花不苟言笑的反问,“我是让你立刻马上吗?忏悔是个缓慢的过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想得透彻吗?好好想,别像从前干活那样浑水摸鱼,敷衍了事,咱没读过书,文章是虚伪还是真心还看得出来。”
梁兰芬咬着唇,嗫喏的说了声好。
“好就滚啊,傻愣着干啥,等我请你走啊。”薛花花丝毫不给梁兰芬面子,骂完梁兰芬就骂旁边的蠢儿子,抬脚就踹了过去,“还不赶紧把猪草挑到猪场去,等着老娘我挑是不是?”
陆明文急忙摇头,一阵风的就冲了下去,让他傻眼的是,陆德文眼疾手快的已将扁担搭在肩上了,他欲哭无泪,“大哥,妈让我挑。”
“你会吗?”陆德文翻了个白眼,低下头,扶着箩筐的绳子,腰肢一闪一闪的抬脚,动作那叫个利落轻盈,他妈心情不好,晚上弄不好有人没饭吃,他不表现积极点,他妈迁怒到他头上怎么办?
“走呐!”陆德文吆喝声,走得那是精神抖擞。
陆明文真的哭了,挑箩筐和挑粪桶没关系,他会挑。
陆建国瞅着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好了,天不早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还工具的记得找保管员登记,明天继续上工。”托薛花花的福,这个大会是用时最短,气氛最融洽,他最轻松的大会。
有了梁兰芬的忏悔录,不怕震慑不住知青房那群懒鬼,谁敢偷懒,忏悔录往他脸上一砸,想做第二个梁兰芬是不是,走走走,跟我见薛花花去。
薛花花可没心思管陆建国想什么,把镰刀还给保管员就转身走人,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上来开打,打完就骂,骂完直接走人,效率高得令人惊叹。薛花花三战成名,牢牢坐稳生产队第一不好惹的妇女称号,一战刘华仙走近大家视野,二战孙桂仙奠定基础,三战梁兰芬巩固根基,以后谁要找薛花花麻烦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怪不了别人。
生产队的几位女同志回忆农忙时暗暗找队长换任务的事,真真是庆幸队长有远见没让她们去猪场养猪,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瞧瞧孙桂仙和梁兰芬,挨了打屁都不敢放一个,她们敢招惹她吗?不敢。
薛花花不知她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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