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好都唯恐不够，又为何要这样针锋相对，直闹得两败俱伤？
因为爱，所以想要得到。因为求而不得，所以口不择言、慌不择路。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吴忻把最后一个窜天猴放完了，见顾慕阳兀自发呆，只以为他还在想秦芳的和顾翔飞的事儿，脸色微微一敛，俯身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就走了过去。
她故作轻松，跳着把雪往顾慕阳脖颈里一撒，笑着拍了拍手跳开，嘴上道：quot;让你发呆，我把我所有的‘新年快乐’都送给你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礼尚往来，这个道理这么简单，你总不会忘了吧？quot;
雪花冰凉，落到皮肤上便化了。顾慕阳被冻得一个激灵，下一秒已俯身抓了一把雪，笑着向吴忻砸去。
吴忻笑着躲过去，一边反击一边取笑他：quot;唉，你怎么狗咬吕洞宾……quot;
顾慕阳砸得很准，一次一次都砸在吴忻的衣服上，不疼不痒也不凉。他又一次砸过去，笑着回应她：quot;你错了，这叫投桃报李。quot;
quot;啊，原来叫‘投桃报李’啊。quot;吴忻笑着俯下身去，团了个大大的雪球才站起身来，对准顾慕阳砸了过去，quot;接着我的;
雪很凉很凉，他们没有戴手套，就那样把温暖的手埋进雪地里，手似乎要冻掉了，可是心里却莫名畅快起来，楼上的大红灯笼毫不吝惜地把光映在雪地里，皑皑白雪带着红晕，世界仿佛都覆上了一层暖意。
吴忻躲得匆忙，脚下一滑便摔了个狗啃泥。这个姿势着实不雅，她却忘了难堪，就那样翻了身躺在地上，睁着眼，看夜空中纷纷而落的雪花。
有雪花扑在眼上，她惊得闭上了眸子。
quot;地上凉，快起来。quot;吴忻睁开眼，就见顾慕阳在自己面前微微弯着腰，朝她伸着手。院里没开灯，借着那几个大红灯笼的光亮，吴忻只隐隐看到顾慕阳的轮廓。
顾慕阳的手依旧伸着，吴忻却是没有动作，待顾慕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吴忻便覆手上来，笑着应道：quot;好啊。quot;
顾慕阳还没来得及使力，她已经覆上了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用力，轻轻松松就把顾慕阳给拉了下来。
轻轻巧巧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给刚趴下的顾慕阳腾了个地儿出来。顾慕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笑着出声：quot;看，天为被，地为床。quot;
她转过头来问顾慕阳，眼睛里都是细碎的光。quot;浪漫吗？quot;
quot;浪漫。quot;顾慕阳在她身边躺下。雪花簌簌而落，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多年前的场景，他东躲西藏，无处可去，也是这样的茫茫大雪，铺天盖地。
那个时候，活下去就是唯一的动力，至于浪漫，是最遥不可及的奢想。
他回过神来，把吴忻的手握在掌心，问她：quot;冷吗？quot;
吴忻没有说话。
quot;吴忻。quot;顾慕阳喊她。
qu;
quot;新年快乐。quot;
吴忻转过头来看他。四目相望，顾慕阳的眼里带着诚恳清澈的笑意，吴忻突然觉得有些热。
她蓦地把手抽出来，坐起身来，笑道：quot;我们起来堆雪人吧！quot;
顾慕阳跟着起来，笑着看她，轻声问：quot;不睡了？quot;
这话怎么说得这么有歧义呢？吴忻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问顾慕阳：quot;你困吗？quot;
能睡得着？
顾慕阳摇了摇头，quot;不困。quot;
吴忻伸手拉他，眼底都是轻轻浅浅的笑意，quot;那还说什么，跨年嘛，就是玩个通宵也没什么的。quot;
顾慕阳愣了一下，笑道：qu;
quot;那我们两个比赛吧，一人一个，看谁堆得快。堆得快的，明天就要给对方包一个;
qu;
雪人堆得很慢，分明是比赛，但似乎二人都在故意让着对方，一人一个，一个比一个堆得慢。最后决出胜负，吴忻快顾慕阳几秒。
吴忻伸了个懒腰，得意洋洋地笑了，quot;愿赌服输，待会儿回去记得准备红包。quot;
顾慕阳笑着点了点头，quot;一定。quot;
吴忻看了看那两个雪人，quot;明天再给他们装饰吧！我们再在他们中间堆个小的，两个雪人离得这么远，怎么看着跟保安似的。quot;
顾慕阳很听话，应了声qu;就蹲下了身，已经动手堆了起来。
三个雪人，像是一家三口。顾慕阳想。
正是一起堆着雪，顾慕阳冷不防嘀咕了声：quot;吴忻，我向来觉得卖惨很可耻。quot;
这话实在说得突然，吴忻的脑筋瞬时转了几转，抬起头来;卖惨？quot;
quot;你知道我妈的事了，对不对？quot;
这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吴忻点了点头，想到他瞒着不说，下一刻又摇了摇头，向他解释：quot;我不是故意……quot;
quot;心疼我？quot;顾慕阳问。
qu;
quot;那记得以后对我好一点。quot;顾慕阳笑了。
qu;吴忻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什么quot;我不需要你的同情quot;吗？不应该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甚至甩门而去吗？
套路里不是这样的啊……
quot;就当是我的苦肉计好了。quot;顾慕阳团好了雪球，给小雪人装上了脑袋，接着道，quot;吴忻，那次同学会回来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再重复我们之前的关系。你还记得吗？quot;
雪不知何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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