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御酒啊！”
眼看着楚岚咕嘟咕嘟小半壶酒喝下去，卓云曦忙伸出手拦住她。这酒喝的时候不觉得，但后劲大着呢，若是楚岚喝醉了，她还听什么故事呢？
其实卓云曦好奇楚岚的事情，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近来她无法出门，而自大房搬到偏院后府里也没什么人来惹她，她的日子过得十分没有趣味。
楚岚抬起头，她半眯着眼，眉目间似乎氤氲着醉意。
就在卓云曦以为她其实已经喝醉了的时候，她的嘴唇动了动。
“我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天与我父亲起了争执，我是那种性子很倔的人，越想越生气便在晚上离家出走了。那一天晚上的月色，比今夜要美上很多。”
楚岚眯着眼望着夜空中的圆月，不满的挥了挥手，在记忆中，那是一轮明亮的弯月，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坚信那是命运的微笑。
命运，为她带来了一名少年，一名彻底改写了她命运的人。
“他看起来脏兮兮的，就像一个小乞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走过去碰了碰他，他醒过来直抱着我的手臂喊饿。他看起来很虚弱，却没想到力气那么大，我挣也挣不开，看他身上那么脏，还有臭味，我都快疯了，可我身上有没有带吃食，摆脱不了他，最后我只能将他带了回去。”
说到这里，楚岚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后来，不知道他对我父亲说了些什么，父亲竟然将他收为养子，并为他取名楚朝。我问了他很多次他本名叫什么，他却说自己先前并没有名字……”
“他比我大一岁多，论起来还是我的哥哥。我对其很不服气，整日里缠着他捣乱，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而他将山庄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来越得到我父亲的看重。”
“后来父亲将我嫁给了他。我是很喜欢他的，真的很喜欢，听说我们之间的婚事，心里很欢喜。可是我平日里都是在欺负他，似乎他可不会喜欢我的。一想到他若是不喜欢我，我便觉得心里揪的难受。可我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便跑过去问他，他告诉我，他从很久以前起便心悦于我。”
“我很高兴，但过了许久之后，我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上一个总是欺负自己的人呢？”说到这里，楚岚闭上了眼，但卓云曦还是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丝受伤。
“成亲半年后，我怀孕了，十个月后我诞下了一个男孩。”楚岚猛地睁开眼睛，眸中的恨意令卓云曦看得心惊。
“那是我的儿子！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多看他一眼，他就被楚朝抱走了！”楚岚咬牙切齿地说道，“他骗我说是我生育完身体不好，所以找了奶娘照顾儿子，我一开始信了，可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我再也没有见到我的儿子！”
“我知道，我被骗了！而他，不知道把我的儿子送到了哪里！”说到这里的时候，楚岚眸中的情绪恨意与不甘渐渐消散，似乎只剩下了平静。但卓云曦知道，这个妇人为了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他如果还活着，应该要比你小上两岁。”楚岚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想让我帮你找到你的儿子？”卓云曦很肯定地问。
楚岚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我会来京城便是因为我发现楚朝近年来与朝廷种很多人有着联系。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相信他会害了他，所以我想，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没准能够找到我的孩子。”楚岚的话里难得带了一丝不确定，她在卓云曦给她答复前，抢先开口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生母到底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玉佩：还有人记得我这个重要道具吗？
第82章秦王妃
大年夜，团圆夜。
卓云曦与卓信霖在大书房外面的院子里一起吃团圆饭。
往年都是沈氏带着各房一起过的，只是今年大房被赶到了偏院，沈氏与卓信霖怄气，不愿意一起过年，其他两房自然不敢来凑热闹，卓信霖索性就与卓云曦二人一起过年。
这却是头一回。
卓云曦却没有那么开心。她的心里想着楚岚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望着父亲喝酒的侧颜，耳鬓已有白发，印象中高大的父亲竟不知何时老了。
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嘭——”地一声，天空中绽开了一朵彩色的烟花，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热闹的声音透过济国公府的高大院墙隐隐约约传进来，父女俩相顾一笑，在这一刻觉得心中无比满足。
年初十，乾元帝在皇宫设春宴，大宴群臣及其家眷。
沈氏称病不出门，济国公府随行的女眷也就只有卓云曦一人。
临行前，卓云曦落了东西在院子里，绫罗自造奋勇跑回去取，卓云曦与绮罗相顾一笑，随她去了。
站定的地方离花园的池子不远，卓云曦缓步走过去。春节过后，水上的冰渐渐化开，平静的水面上偶尔化开一两道涟漪。
卓云曦不由想到一年之前，从水中捞出来的那具尸体。
这一年来，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
宫门前，卓云曦乘坐的马车与卓信霖分开，往后宫而去。
再次来到坤宁宫，卓云曦望着殿内因为新年而布置一新的装饰，突然觉得这里很是陌生。
殿内热闹的交谈声在宫女将她领进殿内后戛然而止。
只要自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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