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的。”周舟难得正色,“难不成,失个恋天就塌了?家不要了,朋友不要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啊???”谭璐予懵了一下,这跟她失恋有什么关系。
那头周舟却是越说越来劲儿:“您这可以啊,回来了什么都不说,一个人都不联系,要四大皆空?准备抛却俗世纠葛,渡劫成仙啊?”
谭璐予被这么嘲讽一通那眼白早就翻到天上去,要不是她理亏早就发作了,但看着越说越有理的周舟也是忍不了了,“还没说够?给你脸了?看你能的。”
周舟被这么一呛立刻气短,声音立刻降了三分:“这不是担心你嘛,干什么都不知道知会一声,姜殊颜那丫头也是个狗脾气,问什么都不说……”
“我不让她说的啊,”听到周舟乱盖锅,谭璐予忙打断道,“你行了啊,也不看是谁给惯出来的,还说姜殊颜狗脾气,还不是你带的!就是因为你这样子我才什么都不说啊。”说了他也没办法,当年那些事,谁都没办法,如果那么轻易就能解开也就不能叫心结了。
“……”周舟词穷,想反驳她自己那样子也都是钟言叙给惯出来的,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倔起来没一个人哄得住,就她还好意思说他和姜殊颜?不过看在他们还剩那么点发小情谊的份上,周舟忍了忍也没说。
“还有啊,我当年也不是因为失恋走的啊,谁在那瞎传谣言?”谭璐予余光瞥他一眼,想也知道周舟在她走后怎么在那大肆宣扬她“为情所困远走他乡”的,“我们那是和平分手。”
“????”这茬他可没听说过啊。
“而且还是我提的。”
“!!!!”那你分手时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给谁看啊?周舟简直一脸懵逼,深刻的觉得自己被耍了,“那你一声不吭,急匆匆的就出国了?”
这能不误会吗?
谭璐予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智障,咦还别说,都是zz。差点被自己无聊的冷笑话给闪到,她一副老神在在的开口道:“我那不是深深感受到了自身的不足,出国追寻学术的洗礼,以求更好地服务社会,服务人民……”
周舟啐她一口:“老子信了你的邪!”
他还记得六年前谭璐予出国前见她的最后一面,早年就已经搬走的钟家后院人去楼空,只余一片萧瑟,一片残花败叶间只有一棵橘子树葱翠勃勃,枝叶间稀稀落落开了白色的小花,谭璐予就曲着腿靠坐在树下,整个人几乎瘦脱了形,眼窝青黑。
“周舟,你说除了时间,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伤口快点愈合?”谭璐予也不看他,直直的望着院子后门的方向出了神。
“……”朋友,你需要两单位血小板和一瓶脑残片。
周舟顾及到谭璐予刚刚失恋,听着她满是中二气息的发言却也只是抽抽嘴角作罢,想要安慰但也知道自己不论说什么都是徒劳。
“你看看我,多大点儿事啊,”说着自嘲一笑,“我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了”
“你有烟吗?”
手忙脚乱的摸出裤袋里的烟连带打火机一起塞给她,看着谭璐予一副熟练模样架起烟草点燃,还未深吸就被呛得咳嗽不止。
她也没打算再试,手指在脚旁地上扣了个浅浅的小土坑将点燃的烟倒着架在了土坑里,愣愣的看着烟雾升腾。
“……你,你不哭吗?”周舟缓缓蹲下在她身旁,呐呐道。
“……”
谭璐予抬头,直视他的双眼,瞳眸晦涩。
“有用吗?”
隔日谭璐予就不声不响的走了,一走就是六年。
他们从小一起厮混,虽然中间一下空出了六年,但再见面竟也无一丝陌生感。周舟一想到那时候双眼沉寂如死水的谭璐予突然又无比庆幸这六年,而那时深深的无力感也随时间的流逝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真的不愿也不敢再见到那样的谭璐予。
还是眼前这个会翻着白眼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她比较好。
思至此周舟瞬间觉得对着他冷嘲热讽的谭璐予格外可爱。
“行了,你看也看过了,八卦也八卦够了,该走了吧?”谭璐予斜他一眼,显然耐心已经到头了。
“什么?你叫我走?”周舟一脸不可置信,可爱什么的都是错觉!是他眼瞎!“谭璐予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在哪啊?老子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看你,连饭都不给一顿你赶老子走?”
“……不然呢?留你过年?”谭璐予凉凉道。
“……钟言叙还真是有远见,早早就分手,你这种女人,啧。”周舟摆出一副恶毒嘴脸,抱臂上下打量谭璐予,嘴里“啧啧”不停,跟个拉扯东家长西家短的中年妇女似的。
“不不不哪里比得上姜殊颜,”谭璐予笑的谦虚,摆摆手道,“我们还是和平分手,阿颜可是直接踹了你,极其明智的选择。”
周舟脸色立刻精彩起来:“谭璐予你故意的吧,不就是提了下你前男友!”
说着还刻意在“前”字加重语气。
谭璐予毫不示弱,以牙还牙道:“我怎么就故意了,不就是提一下你前女友。”
周舟气结,懒得再跟这个没心肺的女人掰扯,正准备摔门走人又听见身后谭璐予的声音:“哦对了,忘了说。”
谭璐予手指娴熟的转着一支钢笔,眼睛盯着面前的纸质病历,悠悠道:“钟言叙升了个级,不是前男友了。”
周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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