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顿了顿又道:“这已经不是第一起有关九功宴的案子了,你想过没有,或许有人抢先一步设下了这个局,引导我们走进这个局中。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很可能就身不由己做了别人的手中刀。”
宁徽却不以为意道:“都到了这里,即使你觉得情况有诈,难道你就甘心就此离去吗?必然不会。哪怕这是个陷阱,我想你都非进去不可,我只能说如果你料定不错,那这个总是快你一步的人,比我还要了解你,明白怎么引诱你,才会令你明知有诈,却还会义无反顾的前行。”
他说完,没有拿蜡烛的那只手握住了明烟的一只手,“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为何已经决定进去,还要对我说出你的第二种猜测。”他慢慢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不用犹豫和提醒,我知道危险,我也一定会陪着你,走吧。”
明烟微微一愣,随后有些茫然。的确,她是在提醒宁徽,此间有诈,或许还很危险,如果他想退出或回头,还来得及。
她从来都不喜欢别人为了她涉险,不论那些涉险的人是褚月她们,亦或是宁徽。
程郢死了,十有八九便是因为九功宴。隐隐有些内疚,这是她想探求的真相,原本便和旁人无关。
但宁徽说,他会一直陪着她。
忽然,劝阻的话便不知怎么说出口好了。
她看着先她一步,已经举着蜡烛步下阶梯的宁徽,最后目光定在了两人交握的手掌上。明明知道应该将手抽回来的,可是他刚刚说了那样的话,此刻她若是抽手,是不是有点……
她从不惧怕黑暗,或者说早已习惯。那些身为女子本该本能畏惧的东西,她却早已习惯了。
自小到大,便是如此。
可是如今,一步一步走在漆黑狭长的路上,眼前有人为你点灯开路,她却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奇妙而美好,甚至有些……高兴。
阶梯狭窄却并不长,到头右拐便是一道石门,右手门边有个阴阳六出的图案,明烟凑上前瞧了半晌,忽然伸指按在了某个凹进去的石块上。
咔嚓与轰隆声中,面前的石门笨拙地分开,形成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狭长缝隙。
宁徽瞅了一眼明烟,“看来除了你的小机关弩,还有穿在身上防身用的金丝软甲,你还有一个很厉害的本事藏而未露。”
明烟笑了笑,“眼力比平常人好点罢了,雕虫小技。”她顿了顿,“你见过我的软甲了?”
宁徽勾起唇角,背对她笑了笑,“何止见过,我还摸过、闻过……贴身穿的吧,嗯,挺香的。”
尚不及等明烟说什么,宁徽已经一脚踏进了缝隙中。
“哎……”明烟只来得及哎这一声,一把没抓住宁徽,原地微微愣了愣。她本想再查查石壁上是否还有别的机关,毕竟这缝隙如此狭小,如果是个陷阱,她和宁徽最后不是要被挤成肉泥?
但宁徽已经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他并未回头,只是声音传过来,“如果真如你猜测,有人想要引导我们,势必舍不得让我们这么早死在这里不是吗?还未物尽其用,怎么也不会这么快沦为弃子的,放心吧。”
听他这么说,明烟只得跟在了他身后,也踏进了狭长缝隙里。
缝隙之后别有洞天,竟是个比较宽敞的密室,密室四周皆固定了立式灯盏架,宁徽执着蜡烛逐一将它们点燃,这处地方便蓦地亮了起来。
在整个密室的中央,放着一个方鼎容器。说它是鼎,其实不够恰当,因为它和一般的鼎有着截然不同的外表,无两侧鼎耳,却有密封的鼎盖将整个鼎体围得密不透风。
鼎长约为六尺,高为四尺,方头方脑,四边有棱角,下窄上宽,如果不是下面有鼎足,远观更像……一口小棺材。
宁徽围着那鼎绕了一圈,才开口道:“这应该是方鼎尊,一般是盛放兵器使用的,不过这个看起来有点小,模样也有点怪。”
明烟没有说话,她围着这方鼎尊转了数圈,忽然顿住脚步,“每侧的花纹朝向是不一样的,按说不该如此,不如试着将它们统一成一个方向。”
她话音刚落,宁徽便扳动了其中一侧的凸起花纹。男人手劲大,只听金属边角微微摩擦的声音后,那花纹竟缓缓往下面缩进去。
明烟蹙了蹙眉,喃喃道:“王鼎朝空……”那能活动的一圈,似乎只有一个方向的金属颜色略浅于四周,她顿了顿,“将所有花纹朝向调整为坐北向南。”
几乎是宁徽将这些花纹统一指向排齐之后,那坚固的盖子便立刻向两边弹开了。明烟已有防备,未免里面藏有伤人的暗器或者机关,她早已拉住宁徽往后急退了数步之远。
宁徽戏谑道:“你还是怕中招啊。”他说完又低头看了看明烟拉住他手臂的那只手,“不过至少你还知道拉着我一起。”
明烟却没有说话,她愣愣看着不远处似乎宝光璀璨的方鼎尊,好半晌才晃了晃宁徽的胳膊,“宁徽,里面好像珠光宝气的……”
宁徽也没说话,他顺着明烟的目光望过去,在四围灯盏的映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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