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吗?”
宁徽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开路,示意榠王先行。等燕西风带着李贺先行,宁徽才缓缓落后,直到和明烟并行,又默默看了那小皮子几眼,才道:“挺机灵,知道今天冷。”
明烟瞅了瞅他一身骚包的狐狸白,“没有宁大人您机灵。”
两人说话间,萧续也跟了上来,“属下萧续,见过宁大人。”
宁徽点点头,“今日本该先去府衙和大家见一面,谁想倒是先来了这里……萧偏卫,我有话要单独交待明烟,你跟着榠王殿下先行吧。”
宁徽赶客之意明显,萧续岂会看不出?他微微行礼,才快步先行。
等只余下他们二人,宁徽才道:“看刚刚你和榠王的形容,当初救他一命的人,恐怕并非程郢吧。”
明烟假假嗯了一声,“榠王是吉人自有天相,上天庇佑才能大难不死,当然不全是程郢的功劳。”
宁徽垂目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伸出手。他修长的指尖已经快要碰到她的肩膀,明烟终于撑不住道:“这里可是湛王府,你别乱来。”
她边说边伸出手,快速打落宁徽不规矩的手,谁想却有一片飘零的枯叶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
清脆的一声“啪”,明烟的掌心碰到了宁徽的手背,却被他反手攥住后握紧,垂下后藏在了白狐裘内。
“我本来没想乱来,但你冤枉我,我若是不乱来一番,都对不住你饱含期待的这一打。”
明烟下意识挣了挣,可他早防着她了,手劲大得很,根本甩不开。
明烟抿唇,“宁徽,你……”
他微俯身贴耳道:“我留的字条看到了吗?”
明烟想往后退,可是手却被他紧紧攥住,退不得,“宁徽,我不能去……”
他认真问道:“是不能,还是不想?”
“有什么分别?”
他微微翘起唇角,拇指慢慢摩挲她光润细致的腕骨,“不能是你想来,但是碍于多重考虑不能随心所欲,而不想……”他顿了顿,“如果是不想,那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明烟被他气笑,“你说的还真有道理。”
见他依旧攥住她的腕子不松开,她又道:“你再这么闹下去,别人该起疑了,快松开。”
他却皮笑肉不笑,“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怕个什么。”
明烟无语半晌,“你现在好歹是天都府的偏卫长,湛王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和在意,净和我没完没了。”
谁想宁徽却笑了,理所当然道:“湛王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比起湛王的死,我更在意你的答复。”
明烟抿了抿唇,忽然低声唤道:“宁公子……”
她故作柔媚温软的嗓子,曾经让宁徽暗恨的撩拨声音,此刻听来却让他忍不住心中一荡,他看着凑到身前的明烟,他看着她微微仰望的脸带着期待,“可我在意,我想知道湛王的死是怎么一回事,宁徽,帮我查一查。”
她边说边微微晃了晃他的胳膊,“好不好?”
软语相求的声音,终于取悦了宁徽,他放开她的手,示意她往前走,“明烟,你求人的时候,才有点身为一个女人的自觉。”
明烟瞅了一眼已经被他攥红了的腕子,怏怏道:“什么叫一个女人的自觉?”
宁徽一笑,“你是扮演一个男人久了,已经忘记自己其实是个女人,还有身为一个女人到底应该怎么达成自己的目的。”他瞅了明烟一眼,“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帮你回忆起来,作为一个女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胡说八道。”明烟压住心头涌起的异样感,问道:“那你说什么叫做一个女人的自觉?”
他弯了弯唇角,悄声道:“挑一个你喜欢的男人,然后依赖他。”他边说边看了看明烟,“像你这样,将所有的重负都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你会受不了的。”
明烟微微有些愣住,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个男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身边所有的人无形中都在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她若是个男人,那该有多好。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前行,不敢任性,不敢放纵自己的心愿,生怕会让所有人失望,生怕自己辜负所有人,生怕自己配不上那个身份和位置。
而宁徽……他却说,她是个女人,她应该活的和其他女人一样,去大胆依赖一个男人,而不是事事逼自己,扛住所有重担,像个男人一样披荆斩棘。
这种说辞很奇妙……奇妙到她愣在原地许久,也第一次没能想明白一件事。
湛王府别院大到不可思议,从入门开始便是楼台水榭不断、假山磷石环绕,穿过长长的房廊后是一处遮阳影壁,随后是分列两端的雕花门,过了门,是一大片还未上冻的景内湖泊,远远望去连着一个穿水拱桥,桥的那端还有另外半个内景湖。
过湖后便是一片敞亮的天地,延展开去似到天边,那天边的尽头,便是先帝在时,赫赫有名的跑马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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