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徐徐微笑,“那今夜来我房里,两个人一起睡,肯定十分暖和。”
明烟听他这么说,望了望他身后延展而去的卧房,又扭回身瞅了瞅她身后不远处那间,“你这通廊设计的,满满都是奸情。”
宁徽闻言,忍不住笑起来,“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吗?虽然是两间房,虽然并不是在一起,甚至还隔着这么一道长长的通廊,可这封闭的通廊就是一条有形的长长的纽带,夜半要是想见对方,赤足走过这铺着软垫的曲暗通廊,也不会觉得半点寒冷,甚至更添意趣。”
宁徽低头扶额,肩膀微耸,“你要不说,我竟都没想到还有这般多的门道。”
“你少来。”明烟拿桌上的一枚果核丟他,“说,以前和你在这院子里,青梅煮酒,围炉夜话,暗送款曲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抬起头,目光专注地盯着明烟好一会儿,才握紧她的手,低声道:“从前没别人,今后也只有你。我给你的承诺永远不变,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如斯美景,如斯深情,明烟却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慢慢抽回手,站起身,垂眸道:“我去换裙子……丑话先说好,我跳的可不好,从前仅是看过旁人跳,偷偷学了学,但我从来没有跳过,因为身份不允许我做那种事……”
他不待她说完,便点了点头,“去吧,我等你。”
宁徽看着明烟的背影消失在通廊的尽头,他缓缓蹙眉,无声叹息了一声。
今日之醉,明日之悲。道理他何尝不懂,可是深陷局中,无法自拔。
以前拒绝别人时,未曾想到终有一日他也会这样喜欢上一个人,喜欢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夜,约她煮酒夜话,原本是想趁她酒醉,套她说一些心里话的。
九功宴这个案子,疑点已经太多,甚至有些部分的谜底已经呼之欲出,本该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帝都谜团上,甚至应该将两人手中掌握的线索捋上一捋,归出一个方向与结论。
可不知为何他却有些心生恐惧。他怕尘埃落定那一刻,他会永远失去明烟。他甚至想尽可能的拖延,永远不要让她找到真相才好。
自私、逃避又懦弱,这是他曾经最讨厌的。可若不亲历,谁又能知那些没有结果的怨结缠上你时,你又会是如何的愁不能解。
这大概是最后一个如此安宁的夜晚了。他和明烟二人似乎皆心照不宣,都不想破坏眼前的一切。哪怕这样的美好与平静,都是假象。
她没有提之前的事,他也没有提。
宁徽想,她心中所想或许和他一样。眼前此景,对坐之人,都如此美好难得,故而……不忍。
明烟穿着红裙步出来时,他似乎终能体会到她口中所言虚幻的幸福,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了。
她说,没有经历过的……便是最好的。
或许,求而不得的……便也是最好的。
明烟向他一步步走来,心中默想,今夜,不想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宁徽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来,心中暗想,今夜,不想提起任何会令彼此不愉快的只言片语。
入喉的酒甘甜纯美,却不及眼前人一颦一笑、一转身一回眸,令人色与魂授。
他盯着那抹倩影,不知不觉饮下了一杯又一杯。等她一舞终停,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向她走了过去。
她胸口起伏,刚想问他,她跳的如何。谁想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凌空一抓,她之前舞剑后斜斜插进不远处的那柄剑便到了手中。
双人一剑,舞作一团。默契无限,珠联璧合。
最后一式收尾,他单手揽住她的腰,微微俯身望着她,问道:“明烟,你今夜高兴吗?”
自然是……高兴的。此生或许都不会再有这么肆意而为的感觉。
她的手微微抬起探向他,他会意,垂下头,让她的手臂得以勾住他的脖颈。她借着这一勾之力扑入他怀中,他则弃剑后,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雪花漫舞,点点星星。两人身体贴紧,亲密无间,即使雪点细密,却也不能挤入两人温暖相靠的身体间。
许久,明烟在宁徽耳畔柔柔道:“再不回去,估计酒都要凉了。”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我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这么一抱……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就边喝边想吧。”明烟拉着他,返回桌前,落座,满斟一杯酒,递给他,“今夜不醉不休。”
宁徽愣了一下,随后苦笑,“明日误了去上差的时辰,恐要出乱子。”
明烟道:“你只告假了今天一天吗?”
宁徽摇了摇头,“不是,但就眼下来讲,明日必须去天都府了。”
“为何?”
宁徽垂眸,蹙了蹙眉,“戴宗林……死了。”
什么?
明烟的酒杯没有拿稳,直接掉在桌面上,随后再滚入地上,摔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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