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和李小姐俏脸微红,张小姐连忙解释:“不不不,我们与她不熟,就是在荣安侯府见过,不曾说过几句话。”
“是嘛,我们可听说那顾家小姐送你们东西来着,出手还挺大方。头回见面,就是一人一瓶玫瑰露,果真是别人的银子花着不心疼。”
亭子里的姑娘们全都掩唇笑了起来。
顾玉瑶毫无所觉,端着身子,款步走入亭中,环顾一圈后,目光落在认识的张小姐和李小姐身上,甜笑着坐到她们身边去,打招呼道:“张小姐,李小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上回我派人送去给你们的玫瑰露收着了吗?”
顾玉瑶跟她们套着近乎,不管什么圈子里的关系,有熟人介绍自然会好些,张小姐和李小姐收过她的东西,必然会帮她引荐引荐亭子里其他姑娘的。
只见张小姐垂下头,在贴身荷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瓶巴掌大的玫瑰露,瓶口缠着的红线说明玫瑰露还没开封过。
推送到顾玉瑶面前,张小姐极力撇清关系:
“哦,顾小姐不说,我都忘了,这东西贵重,如何能收你的,上回你派人拿去给我,我一直就想着还给顾小姐的,后来有些事忙就忘了,想着今日顾小姐定会来国公府,我便带在身上,打算见着顾小姐之后,再还给你的。”
顾玉瑶一愣,看着桌上那玫瑰露,有些不知所措,张小姐旁边的李小姐也慌忙将玫瑰露放在桌上,已然是用过的样子,李小姐也跟着说:
“是是是,张小姐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东西太贵重了,还是还给顾小姐为好。”
两位小姐还了东西给顾玉瑶之后,就站起身,匆匆离开了亭子。顾玉瑶站起来想拦住她们,却晚了一步,两位小姐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开了。
顾玉瑶看着桌上两瓶玫瑰露,气的有些啼笑皆非,这两个人也太不上台面了,哪有人收了礼物多时后,还当面退回来的,更别说李小姐那瓶一看就是用过的,哪有人这样呢。
见旁边那两个执扇的姑娘正在看她,顾玉瑶故作镇定的笑道:
“哈哈,她们也太客气了,我这是……”
还没说完,就见左边那个执扇姑娘便打断了她:“哪里是客气呀,她们是怕了。”说完后,与旁边的那个姑娘相视一笑,顾玉瑶有些不明所以,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姑娘起身,走到她面前,拿下扇子,露出满脸的讥笑,用手里扇柄指了指桌上的玫瑰露:
“谁知道你这些东西是花谁的钱买的呢。万一是用你已故嫡母的钱买的,那多不吉利呀。”
话音落下,亭子里其他一直在观望的姑娘们全都有志一同的娇笑起来,顾玉瑶这才明白她们的意思,满脸通红起来,左右环顾一圈,急急回应: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你们知道什么呀,就在这里嚼舌根,我送别人东西,关你们什么事?”
那执扇姑娘见顾玉瑶还敢当面顶撞,冷笑一声:“你怕人嚼舌根,有本事你别做呀,还从没听说过继室夫人扶正之后,就连先室夫人的嫁妆都继承过去的。自己不要脸面,做了这等丑事,还不许别人当面说了?”
这姑娘言辞十分不堪,顾玉瑶彻底被她这几句话给激怒了:“你!你是哪家的小姐,怎生这般无礼?小时候难道没读过书吗?”
她还有理智尚存,知道先问问对方来路。
执扇姑娘冷下笑容:“本县主读过的书虽然不多,可我也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听说你娘是个教书的女先生,你们一定读过很多书吧。可我怎么觉得我们读的不是一类书,你娘学的莫不是勾引男人的学问吧,怪不得呢。”
顾玉瑶又气又急,被人当面骂娘,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可偏偏对方又是个县主,她惹不起。周围没一个帮她的人,全都在偷着看她笑话,顾玉瑶气的跺了两下脚,拿起桌上的两瓶玫瑰露转身就出了亭子。
出去的时候,她还听见亭子里传出那些姑娘的讥笑声。
顾玉瑶在国公府里乱撞,被国公府的下人盯着,这儿不能走,那儿不能入,好不容易看到秦氏,顾玉瑶不由分说就跑过去,将秦氏撞了个满怀,秦氏眉头蹙着,心情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轻斥顾玉瑶:
“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顾玉瑶委屈极了,将手里的玫瑰露往秦氏手里一塞,怒道:“我被人欺负成这样,娘你不管我也就算了,还责怪我。”
秦氏本身心情就不好,将手里的两瓶玫瑰露抛给顾玉瑶,压低声音轻斥:“谁欺负你了?顾青竹吗?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被她给欺负了去?”
提起顾青竹,顾玉瑶就气不打一处来:“别提她,她是个什么东西!带着我在国公府里绕圈子,把我当傻子似的耍,好不容易拜托她,在园子里又遇见了那些爱嚼舌根的讨厌鬼。”
秦氏听到爱嚼舌根四个字时,大抵就明白了原委,因为她刚才也亲身经历过一回。原想趁着今日安国公夫人寿宴,能够多认识一些豪门夫人,没想到,那些夫人根本不想和她交往,有那好事的还当面揭她的短,说她是个用先室嫁妆的破落户,看女儿这样反应,秦氏哪里还会不知道女儿的经历呢。
顾玉瑶把当时情况说与秦氏听:“看吧,那张小姐和李小姐收我东西的时候怎么不嫌客气了,如今过了那么长时间,她们倒清高起来了,娘您是没看到那些小姐们笑话我的样子,我,我就是从前,我也没这么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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