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还没显怀呢,她这次怀孕也没什么孕吐,胃口也还好,现在也算是渐渐安定下来了吧,想到有沉曦在,酒砂又心安了不少。
正想着,帷幔外忽有人影跃动,酒砂坐了起来,还没等她爬到床边,帷幔便被人轻轻挽起,沉曦见了她眸色温柔,轻语道:“还不睡。”
“等你啊。”酒砂爬坐过来,轻拥住他。她有些认床,没他陪着她睡不着。
沉曦笑,除了鞋子上床来,哄她躺好,给她盖上软被,躺在她身侧撑头看她,“可还习惯?”
“嗯,还好,就是大了些。”酒砂如实道。
沉曦唇角笑意更深,在她长长的睫羽上落下一吻,酒砂闭上了眼。沉曦忍不住去亲吻她,从眼角到腮边,到唇角,最后吻住了她的唇,愈发深入。
直到酒砂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止住了吻,他的头埋在她脖间,喘息微重,酒砂听得他喉结滚动的声音,伸手轻轻撑在他胸口上,低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说完这话,她有些难为情,不敢看他。
沉曦微讶,抬起头来看着她娇羞的容颜,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可是又很快敛了自己旖旎的心思,一本正经道:“别胡说。”
“不是我说真的……”酒砂抬眼看他,讨好地蹭着他的脸颊,声音低了又低,“我可以用手,或者用口……”
若不是自己耳力好,沉曦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他轻抬起她的下巴,语音带笑道:“我不在,你就一个人偷偷研究小册子?”
酒砂被他说得脸一红,羞得捂住了脸。
沉曦失笑,拿开她挡住脸的手,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好好睡觉,别想太多。”
酒砂撅了撅嘴,她这不是怕他难受吗?
“砂砂,有件事和你说一下。”沉曦怕她再多想,转移了话题。
“嗯?”她眨了眨眼看他,一双大眼睛扑闪着,因着刚刚之事面容还有些娇羞。
沉曦眼眸一动,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唇,收了心思正色道:“我们王府东边不是还有一处宅邸?”
“嗯啊。”酒砂点了点头,那处宅邸是荒废了的,就在这里巷的尽头,她觉得还挺浪费的,可是圣上也没有将它赐出去,便无人能住。
沉曦顿了顿,“那是我外祖家。”
酒砂一怔,他外祖?外祖!那不是晏相?前丞相府?
“太上皇,可能这几日便要搬到那处去住。”沉曦低声道。
“什么?”酒砂瞪大了眼,太上皇不是和她姨母在养心殿吗?怎么会跑来和他们做邻居呀?
“偷偷的,宫中不会有人知晓。”沉曦食指轻压在唇上,低声道,“我书房有条暗道,与相府相通。”
与相府相通?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酒砂想了想,想通后一下子惊得嘴巴都差点合不拢了,他的意思是——太上皇不止要和他们做邻居,还要时不时地过来串门?
“我们府上共有十四条暗道。”沉曦继续道。
酒砂又是一阵瞠目结舌,十四条!至于吗?那这底下不都得挖成窟窿了?
沉曦见了她这目瞪口呆的可爱模样,心生喜爱,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低笑道:“我们院子里只有三条,书房两条,一条通往宫中御书房,一条通往隔壁相府,寝室内有一条,是通往木棉街的,哪日有空我带你去走一下。”
酒砂听得眉都皱了,她才刚觉得安定了下来,谁知平静的表面下又隐藏着这么多的暗涌。她想了想,有些不解,“皇……太上皇为什么要住到相府去呢?在宫中住着不好吗?而且相府那里不是荒废很多年吗?”
沉曦面上笑意淡去,垂眸道:“他时日无多了。这几日,我会派暗卫去相府收拾出一个院落来。”其实元极帝要的那个院落,正是他娘出阁前的闺房,今日他去看了,庭院中草木过膝,那疯长的花草都几近漫入窗台。
酒砂咬唇,没有说话了,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轻地抱着他。
“他想抱孙子。”酒砂正哀凄着,沉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啊?”酒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小腹,撇着嘴小声道:“可是还有七个月呢。”都怪她不争气,也不知太上皇等不等得了。
沉曦一眼便猜出她所忧何事,低声道:“放心,指不准抱了孙子一高兴,还能抱上第二个。”
酒砂被他这半玩笑的话哄得一笑,笑定后,一脸认真道:“好,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沉曦眉毛一跳,她努力?不应该是他努力吗?
“那……太上皇只要开心些,就可以活得更久一些是吗?”酒砂问道,如果是,那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哄他开心的。他是她的公公,她却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儿媳的本份。
沉曦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应了声。
抱孙子,他应当会开心的吧,可是再开心,也抵不上知道他母亲还活着的消息的万分之一。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每一天都活在失去至爱的痛苦中,对他来说,活一天便是煎熬一天。可是身为一个帝王,却不能寻死、自尽,他只能选择煎熬死自己。
可是等他到了黄泉,却会发现黄泉无她,到时能有多绝望呢。
沉曦不禁迷惘,他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母亲对他避之不及,他却寻她上天入地。十五年前,他也有过一家三口团聚的短暂欣喜,可是那幸福却如烟花般易逝。第二天醒来,他终于有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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