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汗。
“朕却是收了他的兵权,可他在军中十余年,他所掌握的人脉绝不是靠着虎符就能限制住的。”
靳承乾慢慢搂着路菀菀躺下,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朕干脆就都和你说明了吧,也省得你东想西想的,反倒是难受。”
“夏高勇人如其名,勇猛有谋略,而且极其善于带兵驭下,军中从他手下走出来的将领,至少有三分之一。他现虽然没了实权,但愿意跟着他而不惜违抗君命的,也不是少数。更何况,他手下养了三万私兵。”
虽说从知道这个消息到现在已是有十余天了,可提起这茬,靳承乾仍旧是咬牙切齿地恨。
三万私兵,这可不是三千。而且这批兵个个训练有素,连武器铠甲都要比真正的军队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要不是三日前慕言意外逮着了个进城打探情报的探子,他可能就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那现在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岂不是很危险?”
路菀菀越想越觉着心里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似的,不由攥紧了靳承乾的袖子。
“没事,朕不是在这呢嘛,朕在这,还能让人将你给掳了去不成?你别担心,小心伤着了孩子。”
察觉到路菀菀明显变得粗重的呼吸,靳承乾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忙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抚。
“朕已是在城里布下了重兵防守,宫中也安排了禁卫军随时整装待命,还有三千弓弩手和十万羽箭,夏高勇若是潜进了宫,就算是插着翅膀也飞不走。”
路菀菀含含糊糊地应着,心里的不安却是一点也没少。
她窝在靳承乾的臂弯里,清醒地没有一丝睡意。只是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床帐发着呆。
身旁的靳承乾实在是累极了,不一会就发出了鼾声。
轻轻叹了口气,路菀菀轻轻翻了个身。
有句话她一直都没讲,外贼易防,内鬼难除。明玉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若是这宫里也混进了内鬼,那事情可就要糟糕了。
~
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闪着寒光的利剑,路菀菀恨不得一口咬下自己的舌头。
让你嘴贱,让你胡思乱想,瞧瞧,一语成谶了吧!
夏高勇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大。铜铃眼,大鼻孔,宽额头,胳膊比她的大腿还要粗。蓄着满脸的络腮胡,更显得他凶恶吓人。
“娘娘,跟臣走一遭吧。”
夏高勇眯起眼挤出个笑,声音洪亮如钟,震得路菀菀耳朵嗡嗡作响。
“你是怎么进来的?”
路菀菀站在原地,紧攥住拳头让自己别软了腿,尽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走进来的啊。”
夏高勇嘿嘿笑了两声,低着头细细打量了会路菀菀,啧啧出声。
“今晚守着宫门的禁卫军头子是跟着臣出声入死过的兄弟,您说臣要是想进来,会不会很容易?”
见路菀菀面色不变,夏高勇玩味地挑了挑眉。
“靳承乾还真不是个笨的,还知道把我原先的编制打散。不过,那又怎样?只要有一个是我的人,我进这皇宫就是如履平地。我把那些守门的士兵都杀了,用的就是架在你脖子上的这把剑。看看,上面还滴着血呢,娘娘,怕不怕?”
“你进来容易,出去却是难如登天。”
路菀菀深吸了口气,缓缓抬头,对上夏高勇的眼睛。
“夏高勇,你把剑放下,本宫至少能劝陛下给你留一个全尸。”
“没关系,这不是还有您呢嘛。只要您在,靳承乾一根毫毛也不敢伤了我。”
夏高勇伸出指尖去捏路菀菀的下巴,被躲开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笑了笑。
“娘娘,您这样的美人儿可真是罕见,比我妹妹的姿色还要好上几分,怪不得靳小鬼把你当宝贝似的捧着。假以时日,若是我做了皇帝,必定也要纳你为妃,还是贵妃,还住在这北辰阁,你说可好?”
“好,本宫真是好久没听说过有人做这样离奇的梦了。夏将军果真不同于常人。”
路菀菀扯出一抹笑,嘲讽地睨了夏高勇一眼,别过头去。
“牙尖嘴利,真厉害的小野猫,我喜欢。”
夏高勇这人就两个毛病,一是贪财,二是好色。
现在见着路菀菀光洁白腻的侧脸,不由暗暗咽了口唾沫,笑的见牙不见眼。
刚想再出声调戏两句过过嘴瘾,就听见李副将在门外低声唤他。
“将军,二位小姐已经救出来了,现在正在院里。陛下也来了,就等着您了。”
夏高勇挑了挑眉,低头看向紧抿着唇的路菀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剑却是没离开半分。
“来吧,娘娘。”
~
靳承乾背着手站在院里,身后是黑压压的弓弩手。看不清脸,只有背上的箭头反射着月光。
寒冷,幽森。
见着路菀菀脖子上抵着的银剑,靳承乾心里抽抽的痛,背在身后的手指被捏的咔咔作响。
“夏高勇,把剑放下,朕留你全尸。”
“真不愧是椒房独宠了这么长时间,陛下和娘娘的口气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夏高勇哧哧地笑了两声,微微动了动手里的剑。
“娘娘,您说是不是?”
冰冷的剑贴着皮划过,留下道淡淡的血痕。路菀菀一向娇气,这回却是难得的一声未吭。
她只是无声地仰着脖子望着靳承乾,嘴唇小幅度地撅起,眼睛里永远泛着晶亮的水光。就像是以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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