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疼痛感也加倍了。唯一一点好处就是我身下的床比硌人的冰块要舒服不少。
我刚醒,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呢,就被人按着脖子、灌了一碗苦得让人心颤的汤药。药灌得太猛,连吐都来不及,只得咽下去了。等我缓过劲来才觉得那药是好药,喝完之后身上的伤痛都缓和了不少。
“好些了?”给我灌药的那人问。
我本想开口说话,没想到刚一张嘴,苦味就从嗓子眼冒了出来,刚刚喝下去的汤药也开始争相往上涌,只得捂住嘴强行压下去。
“没事儿,”给我灌药的人说,“醒过来就没事儿了。”
听到这话我有点生气,既然知道没事还问我干什么?难道我现在说话很容易吗?
那人又放我躺下了,但即便我躺平了,心里却还在翻腾,那些药好像并不乐意让我喝下去。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全吐了。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那人竟然开始教训我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哪里?”我终于攒足了问话的力气。
那人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和他很熟,但实际上我并不认识他。仔细想想,我好想,谁都不认识……
那人好像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磨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告诉我:“我是个大夫,这里是惠王府。”
惠王府?难道我是王爷?不可能!我要是王爷的话,病成这样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老大夫照顾我?也太落魄了。
那人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又说到:“你和惠王是堂兄弟,也是表兄弟。”
什么?既是堂兄弟又是表兄弟?那惠王应该和我一般大了?这么一算,我的父亲应该是惠王父亲的兄弟,我的母亲应该是惠王母亲的姊妹了?那我也应该是皇亲贵族才对,怎么能沦落到这种地步?一身伤还寄人篱下?
“这些事等身体养好了再想也不迟。”那人说,“你自己盖好被子,我一个瞎子不好帮你。”
完了,我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了吧?处境艰难也就算了,照顾我的大夫竟然还是个瞎子?哪有这样的皇亲贵族?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都被关在这屋里,来照顾我的人也不会留太久,走的时候还总是关上门。难不成我这样子还能跑了?
“我能出去走走吗?”我逮着一个人问。
那人一身下人打扮,一直都低着头,进来以后就没看过我的眼睛。我知道,如果那个惠王想把我关在这里的话,那么向这种人提这种要求是不会被同意的。
果不其然,那人说到:“王爷说不能让您出去,让您好好在这儿养伤。”
“你们王爷是不是和我有什么仇怨?强行我关在这儿,手段是不是太下作了?”护主的下人听到这话应该不会忍着吧?会不会把我从床上拎起来打一顿?应该不会吧,说到底,我也是皇亲贵族啊。
“您重伤未愈,还是好好养着吧。”那下人看着很为难,我的那一番话肯定是吓到他了。
“如果我非要出去呢?”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办。
“那,好吧。”竟然答应了!我现在行动困难!你这蠢货竟然答应了!
也是我作孽,硬是要那个下人扶我出去。结果强撑着走了半个时辰,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屋的外间有一面镜子,我走到的外间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只觉得可惜了,我的脸上竟然有一块烧伤留下的疤!虽然觉得可惜,但是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了,也找不到人说理。
那个瞎眼的大夫老是在我耳边念叨“身体垮了,追悔莫及”。我不记得我身体好的时候是怎样的光景了,不过看着这下人走路时那轻松的模样,我就觉得那大夫说的话是对的了。
这下人虽然答应让我出来了,但并没有让我走太远,就扶着我在这一方院子里走动了一会儿。自然了,大多数时候是他扶着我,我凭自己力气走的路实际上没有几步。
这院子挺气派的,看来那大夫没有骗我,这里应该真是惠王府。隔着墙头往外看,还能看到几处更高的楼阁。那下人见我往外看,问我要不要走近了瞧瞧。我忍不住蹙眉,这惠王府的下人怎么都这么愚笨?我这浑身冷汗、两腿发软的样子,能走近了看吗?
“不去!”我故作生气的样子,冷声冷气地说,“扶我回去。”然后那下人就乖乖地把我扶回去了。
其实光是走这一小段路倒不至于让我觉得懊悔,真正让我懊悔的是那个下人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大夫。也不知道那大夫抽什么风,知道我下过地以后,就总是催我出去走几圈。这下人能被我唬住,他一个大夫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几斤几两、能不能走得了路吗?
笑话!一个大夫怎左右得了我?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岂是一个下人、一个大夫能左右得了的?
这之后我又在床上赖了大半个月。待我身体稍微痊愈,我便自己走出了这个院子。这惠王府当真是气派啊,我走得晕头转向都没把这府里的景致给看完了。
惠王府在气势上丝毫不愧对自己的名号,不过唯一名不副实的就是这惠王府里并没有惠王!从我离开冰窖算起,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惠王府的主人、我的堂哥呢!
直到初夏,我才真正地见到了惠王!我原以为惠王这样的大忙人会很显老,但实际上他看着和我一般大。因为脸色看起来好些,显得倒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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