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些国事。”容晏神色稍解:“我正要回来与你说这件事,先前我与父王提及白水一事,他已然应过,我下月便启程,至于朝中政事,二弟容景可代为分担。”
临绾千一怔,旋即点头,又道:“阿晏,你还是…很担心王上的,当年的事,想必王上也是不得已…”容晏面色微沉,打断她的话:“我知道,可母后回不来了。”他顿了顿,“我待会儿便回宫中侍疾,回来就是想告知你一声白水之事。”
他闭了闭眼,起身拢了拢她的头发:“我不放心你独自在府中,想带你一同北上,前往白水。”临绾千捉住他的手,恍然想起,汇入夏境的白水上游之畔,已然临近北疆。
她听见自己道:“我都听你的,且我虽身无长技,脑子还算好使,说不定届时还能帮点忙。”
容晏唇角抿出些许笑意,搂她入怀片刻,道:“有吃食么,我饿了。”
临绾千点点头,欲起身去给他拿时,抬头却见他看向房内正案上摆着的那道玄红,眉宇间神色一凝,问道:“府中何时接的王命?”
临绾千愣了愣,意外道:“就在今日,你不知道么?”
容晏看向她:“是什么?”临绾千抿唇,垂首笑了笑:“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容晏走近案边,取过案上帛卷展开来,行行墨字闯入眼帘。
房内一阵静默,容晏眸底滑过一道隐忍的惊异,握着帛卷的手指蓦地收紧,须臾又缓缓松开,眉宇间神色复杂,半晌方道:“父王他…”
临绾千站起身走到他肩侧:“我也不敢相信,先前还明明对我说…我本想能和你在一处就好了,可王上直接下了这样一道旨,”她抬首看他,微微笑了笑,“真不愧是父子。”
都习惯把真正的好意藏在最角落里。
容晏目光复放在帛卷上,片刻轻笑了一声:“父王何时吃过亏?”他指一指卷上‘孤之长子…会逢适龄’与‘有女临氏…宜为世子妻’两行墨字,“晏是长子,绾千却是准世子妃,不过是说,我若要娶你,先得行过世子封拜之礼才行。”
他沉默片刻,复将帛卷摆回案上,转身便往门外走,临绾千追到门前:“不吃东西了么?”
容晏大步朝府门走去,匆匆留下一句:“你且早睡,我回宫再说。”
...
天气逐渐回暖,夏国各地火正官皆观测天象定下春分时日,举行田中的出火烧荒仪式,大虞中人们的作息,犹存先祖时刀耕火种的残留,因此每确定下春耕之日,由火正主持烧荒祭天,杀牲贡于燃烧的薪柴上,让牲肉烧着产生的青烟飘上云天,一求是年风调雨顺,平安喜乐。
正是这个农田阡陌间皆应是烧牲之火与焦香弥漫的时候,楚人的军队踏过了申国的边境。
申国国君慌忙向大虞天子上书求救。
然是时大虞式微,且不论沉迷酒色的虞承王有没有管这档子事的觉悟,天子之言对于远在数百里之西的楚国根本没有威慑力,且申国国小兵弱,同楚国实力太过悬殊,初一交战便节节败退,多座城池失守,申伯派使谈判无望,干脆弃国都而去,连夜出逃,躲入北疆林渠国境中。
祁函亲征,这日一战初歇,申国绝大部分国土皆归入楚境,正设酒摆宴,实则众兵士并未因大败申国而多么激动,一则申国褊小,王室无能,楚军势如破竹,一路进来几乎没受到什么阻碍;二则,楚国大业未成,岂会将区区一个申国放在眼中?
是以这次晏饮,打的乃是祁函体贴将士征战奔波的名号,宴至一半时,却有副将来报说,逃入林渠避难的申伯有了消息。
容晏听闻楚申战事时,他和临绾千正携一队人马在前往白水的路上。
大国吞并小国,在各国征伐中并不少见,且早无义法可言,他并没有太过意外,且现在他思虑的重心,在北疆以西的戎夷身上。
先前探子传来密信,戎夷一族对北疆中地虎视眈眈,去年冬还挑起混战,侵占了北疆不小的土地。这个大虞盛时不过时属虞支配的外族附庸,百十年来却是成长的让人不可小觑了。
夏自成封国以来,更始王便赋予了其征伐之权,凡大虞之地,不臣者皆可征讨,入侵者应起兵共伐之,可调边境之军,以卫王尊,是以夏王没有权利和义务制止各诸侯之间的互斗,却不能对外族的挑衅置之不理,这也是容晏无法容忍的。
第48章临丘
是以他已然暗中调兵助被戎夷侵入的北疆诸小国一臂之力,且北上白水,不光为那玄之又玄的瘟疫一事,也做好了倘若戎夷之事态无法控制,便亲征卫虞的打算,也省了临时远征的时日。
在容晏看来,一个大朝统一而各诸侯国相对独立的王土中,弱肉强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非夏一力可以制止,且小国朝拜甚至并入大国,也不失为势力上的一种平衡,不可以对错论之,然外族欺侮,伤虞人占虞地,却是绝不能忍其发生的事。
容晏撩开车帘,所见皆是农人行于田间劳作的辛勤安泰之景,心下稍有放宽,至少于夏中子民而言,他作为夏国王室子弟无心无愧。
临绾千并不知容晏此时心中考虑,她现下一心扑在白水河身上,生怕一个不察出现意外,渐行渐好的形势再跌回书中原样,正和一同前来的邵太医请教预防瘟疫的方法,一一记在脑子里。
...
马车行至临丘郡中时,郡守已在衙署外等候,因此次前来勘察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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