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与他对视,眉眼中急色稍有收敛,半晌唇角往上一翘,带了些许无奈的苦意:“师兄,容晏,我知你对君若无意,可那日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才教她如此…凉山是她唯一的去处了,她能去哪?”
临绾千眼皮一跳,这小姑娘离家出走了?
且还是因为容晏说了什么,才逼得她收拾包袱走人?
可若是容晏造的孽,陈子渊怎么口口声声说不放过祁函?
临绾千脑子里不断圈圈,试图把这件事捋捋清楚,却见容晏起身道:“我去找。”子渊“嗐”了一声,面上突然有些讪讪,好像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似的,转身跟了上去,房间里一时空荡起来,临绾千突然有些六神无主,想起自己今天已经恢复了人身自由,也随着二人抬脚出了门。
她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现在大佬儿一脸淡漠和之前君若对他的态度看来,这应该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话题同款。
那小姑娘娇生的似个脆皮儿,离开凉山能独自存活的几率真是让人不敢估算,况且她身上还背着细软,无疑更增加了被贼人盯上的危险率。
君若到底也是君师父的女儿,现下出了事,自己怎么也得帮着找一找。
容晏声音压得低低的:“师父知道这件事了吗?”
“知道了,”子渊略一踌躇“师父有些动气,但让我们不要声张,他也暗中派了人去寻,只是嘱咐莫让其他同门知晓此事。”
容晏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旋即转过头继续往前走,然几人才跨出院门,便听到了有人用脚拖地的摩擦声和小姑娘有些嘶哑的喊叫。
林中山路上拐出来一高一矮拉扯在一块儿的两个人,临绾千定睛一瞧,正是今早齐齐失踪的祁函和君若。
祁函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捉着小姑娘的手腕带她往少泓院的方向来,君若红着眼圈死活不愿意前进一步,弓腰弯膝想把自己往后拖,另一只手对着祁函捉着她的手又锤又掐要把自己挣脱出来,口中不断叫嚷:“祁函你放开我,我自己的事情用你管!你放开…”
君若整个人已经被祁函拉着走出了林子,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站在一起的容晏三个人,声音戛然而止,有看了眼临绾千,弯着的身子也站直了,只梗着脖子不说话,祁函顿住脚步,拽在君若腕间的手犹捉的紧紧的,朝容晏唤了一句:“师兄。”
君若方才还急的发白的面色又是一红,站在祁函身边不动弹了。
容晏面色淡淡的,须臾道:“以后出去差人跟着,免得师父担心。”言罢转身回去了。
陈子渊悬着的一颗心啪的落了下去,却站在原地不知往哪走,直到祁函拽着君若进了院门,自己也想进去时,猛然听到君若啪的一声狠狠打开祁函的手,带着哭腔吼道:“别碰我!”言罢蹬蹬蹬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跑去了。
临绾千跟在容晏后头往回走,心思也放到了自己的正经事上,暗暗揣度着今天还有没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可能,身后突然传来子渊的声音:“临姑娘。”
临绾千和容晏齐齐回过头,子渊面上已然恢复了些微平常的模样,只是语气里还带着些许无奈:“我有事想拜托临姑娘帮个忙。”
容晏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子渊嘿嘿一笑:“好师兄,就一会儿。”
哈?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别扭?
临绾千揉了揉头发,看了容晏一眼,听他道:“去吧,早些回来用中饭。”
临绾千还没反应过来这感觉上的别扭是打哪儿来的,只呆呆哦了一声,跟着子渊就走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征求大佬儿的意见啊…莫名其妙。
子渊带她走到房中,给她分了一杯茶,开门见山的道:“我是想,临绾千能不能帮忙去劝劝阿若那丫头?”临绾千愣住,继而噗哧一笑:“我没听错吧?”她摆摆手,“我的话她怎么肯听。”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姑娘对自己敌意满满,还是别去招惹的好。
陈子渊面露急色,身子往前一探:“可凉山上与阿若年纪相仿的女孩只有临姑娘一个,考虑事情大约也感同身受一些,且姑娘性子和顺又缜密,我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能去将她好生劝一劝了。”
临绾千有些为难,转了转手中茶盏,踌躇道:“公子既关心君姑娘,为何不自己去呢?”
子渊鼻子里轻轻一哼:“我?两个人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其实,”临绾千顿了顿,“君姑娘挺幸福的,君叔疼着她,又有公子惦念,”她想起祁函对君若的态度,微微蹩了蹩眉毛,“连祁公子也…”“所以我才拜托你去劝阿若,”子渊听见‘祁公子’三个字就把持不住了,手中茶盏“嘭”一声顿在桌案上,打断她的话就道,“祁函能安什么好心!阿若性子纯的很,我真怕她一个想不开,当真从了他。”
临绾千察觉到到子渊迫切的神色,心中颇有触动,竟动摇起来,道:“那公子且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与我说说吧,我再看看自己是否合适去。”
子渊神色一松,遂把自己知道的事捋巴捋巴都告予了临绾千。
...
七天前,祁函公子不知崩断了哪根弦,一改之前对君若徐徐推进的蜜糖追求攻略——反正临绾千是这么觉着的,对小姑娘剖白了心迹。
君若被吓了一跳,良久才反应过来,对自己和祁函的感情做了一番迷迷糊糊的反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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