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打着球,那白色小球在他面前滚了一圈,落在凌夙脚边。
王韬半点儿不动,只略带歉意地看着凌夙。
这意思是要她蹲下去,把球捡起来了。
谅他也不敢使诈。
凌夙侧着身子笔直蹲下去,却不是王韬期望的弯腰翘臀那种蹲法…
王韬原指望她弯腰的时候,自己揩两把油,却见这聪明伶俐的丫头片子怎么也不上钩,这叫他怎么下手呢。
他灵机一动,那就只有碰瓷了。
他半个身子倾过去,准备以泰山压顶的姿势将那小丫头压在身下,届时她被自己牢牢制住还不任他上下其手?
他这样自以为是,以为别人都是那没眼色的草包,却也不想想凌夙是什么人,十几岁就开始出来混兼职了,她生得这样好,要是不够精明,早被人轻薄了无数次。
凌夙拿侧脸对着他,看着在捡球,实际却拿眼角瞟他。她想好了,要是他不识相地敢倒下来,她一定麻溜儿滚到一边去,好叫他扑个空。
男人这种生物,精虫上脑的时候,多半蠢而不自知。
王韬乐呵呵地心里发颤儿,张开了双臂准备迎接身下的凌夙,凌夙见他闭着眼一脸陶醉,忙悄悄溜到一边去。
不想在这时,却飞来横祸!
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杀出来一只高尔夫球,不偏不倚,正中红心地砸在了王韬的太阳穴上!
完了,这下子,肉没吃到,自己却像死猪一样晕了过去,痴肥的身子重重砸在了草地上。
凌夙心里头可怜那边青青小草,却看见苑崇周和小丁并肩站着,两人中间的绿草地上横着个球杆。
小丁嘴里忙喊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路跑了过来。
“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技痒,人是我不小心砸到的,赶紧送医院吧,可别耽误了…”
☆、第十七章
这一回,不仅救护车来了,球童长也来了。
球童长二话没说,先上前热络地奉承苑崇周,对着他嘘寒问暖,脸上的褶子笑得聚在一起,像一朵金丝菊。
接着不分青红皂白,将凌夙劈头盖脸一顿骂。
小丁看不下去了,连连上前解释,球童长也不责怪他,最后拉过小陈
避在一边问道:“你也在场,王总出事的时候,小凌在做什么?”
小陈支支吾吾说不知道。
球童长又掉回头指责凌夙。
凌夙脸皮也练出来了,小领导不就爱这样,拿着鸡毛当令箭,一级压一级,平时被上级骂,逮着机会骑在下面人头上作威作福,让她骂两句出出气,过几天准忘了。
而且,王总的事情又不是她的责任,她有什么好内疚的。
她没盼着那高尔夫球再砸狠点儿,已经很善良了。
凌夙也实在太了解球童长的心思,进门先挑大人物巴结,然后拿她开刀,出了事情责任全是她凌夙担着,球童长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她就默默听着训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球童长责骂的时间实在是略长了点,翻来覆去骂不出新花样,她听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眼睛开始飘忽不定,神思也渐渐飞出去…
“小凌!”球童长连喊她三遍,她才回过神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凌夙点头如捣蒜。
苑崇周却在此时哧得一下笑出来,凌夙狠狠瞪他一眼,别拆台。
球童长见她是个油盐不进的铁油条,气得也没力气再骂了,只说:“你跟着去医院吧,免得人家回头说我们服务不周,安全措施做的不到位,拿这个理由来告咱们可就麻烦了。”
凌夙说一声是。
球童长又叫住她:“你怎么去?”
呃…她是打算坐公交去。
“打车去吧,单位报销。
凌夙换了自己的衣服,提着包刚出门,又被苑崇周拦住了。
“去哪?”
去哪你不是知道吗?你刚刚站在一边不是听见了?她刚才被训得像个龟孙子,他可是在一边幸灾乐祸的。
“医院。”
苑崇周嗯了一声,大概这是知道了的意思。
突然又开口道:“你回去吧。”
嗯?他可不是她上司。回去,她回哪儿去?
凌夙强调一遍:“刚才,球童长。”她顿了一下,解释道:“也就是我们头儿,她给我安排了去医院探望王总的任务,你都听见了。”
“头儿?”苑崇周重复她话里的重点:“她算什么头儿?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凡事这么听别人的?”
球童长在苑崇周这种商场大佬面前当然只能算个小喽啰,但是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职务高了一级足够压死她了。苑崇周敢这样嚣张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本,她要是有样学样,那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有人的地方,明争暗斗在所难免。要是听了苑崇周的,当个刺儿头,上头大概第一个拿她开刀。
她才不听他的。
她嘴上敷衍说一声哦,随即绕过他。
“我的话,你不听?”
苑崇周冷冰冰的呼吸从她后颈处传来,冻得她脖子一瑟缩。
有钱人怎么都这样闲?隔几个小时不来找她的麻烦,身上骨头都不舒坦是吧。
“我哪敢。”
凌夙嘴上说着不敢,脚底下迈出的步子却又快又急,不一会儿功夫,人已经走远了。
苑崇周立在原地,看着她越来越小的身影,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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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医院病房,医生问一句谁是家属,凌夙自动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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