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既是心疼真的差点被毒蛇咬的女儿,又是焦虑女儿被那么大群人看到和个陌生男子抱在一起将对婚事产生的影响。
“老爷,这究竟该怎么办啊!我们的烟儿……以后……”柳夫人忽然哽住,慌忙拿绣帕擦拭眼角。柳员外一声长叹,停住,把手放在妻子的肩膀上。“园子的事没什么紧要的。看到的人不是烟儿的贴身丫鬟就是院子里原有的婆子,给她们一大笔钱,或是干脆……”
“反正总有法子不让这事泄露出去的。真正麻烦的是那个男子。”
在那个突然出现在园子、据说危难之间救了烟儿一命的男子送柳烟回府时,柳员外便立刻以“感谢”之名把他留在了柳府。毕竟其身为当事人之一,在没确定他不会将亭子里的事大肆宣扬之前,柳员外是绝不会放他出府的。尤其这个男子的容貌举止都惹眼到不正常,虽然衣着华贵,但他说自己是来云川游学的京城士子,柳员外难道就信了?
对于此等身份可疑,又没有同伴的外来人,柳员外本来有个更加简单且绝对妥当的法子管教他永远也开不了口的,可是……
唉,柳员外暗叹。“烟儿的惊惧之症可有好些了?”
一说起这个柳夫人的眼泪又要下来了,“原本高热刚退下了,又惊醒了一回,还是哭叫着公子救她,连握丫鬟的手都不管用了。最后还是把那颜公子叫去亲自握住她的手才终于消停,又累得睡过去了。”
睡时还死死握着人家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唉,她清清白白的女儿,不过去了趟别院,怎的便成了如今这模样,和韩家的婚事可怎么办才好啊……
柳夫人不住拭着泪,柳员外眉头狠狠一皱,放在妻子肩头的手不自觉收紧,“你去照看烟儿,务必让她早点退热。我再去找那颜公子好生谈谈……”
柳烟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虚软,这辈子也没这么难受过。她不适地娇哼,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张似陌生似熟悉的俊美面庞,其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疲倦与惊喜,与她凑得极近,启唇轻唤:“烟儿……”
“小姐你醒了?!”不远处是她的贴身丫鬟惊喜不已的声音,可还没走近,又是咋咋呼呼的一句,“哎颜公子,既然小姐醒了你就快松开手出去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颜公子”局促地松开了位于她视线下的右手。柳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是一直和这人握着的。在她疑惑的目光里,男子温柔地对她笑笑,转身离开了……
直到柳烟真正清醒过来,听丫鬟叙述了她昏迷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时,才明白了那个笑容的难得。坐在床上回想着与男子相处时的每个画面,整个人竟是痴了。刚进来的柳夫人瞧见女儿表情,又气又急,瞪了眼懵懂的丫鬟,一边柔声唤着“烟儿,你可还有哪里不适”,一边更加坚定了决不能让女儿再和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见面的决心!
……
于是,完全恢复了的柳烟便发现,虽然她同她心心念念的颜公子身处同座府中,却是犹隔天堑,她只要一流露出想要想要去找心上人的念头,总会被身边的人先一步察觉,并想方设法地打消或阻挠。饶是她拿出大小姐的身份也丝毫不顶事。时日一久,她便也明白了父母的意思——他们就是不想她和颜公子在一起!还想把她嫁给韩宇轩!柳烟越想越是气恨,他们越不想让她和颜公子在一起她就偏要和他在一起!
抱定这个想法,柳烟假装安生了几天,仿佛忘了那颜公子的存在,回复了往日的样子般。柳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稍稍放松了对女儿的看管,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吩咐丫鬟一定要随时跟着小姐,就是夜里也不能有丝毫松懈。丫鬟答应得挺好,可到了晚上还是一闭眼就睡沉了,小呼噜扯得连内间的柳烟都听得到。没办法,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为了保密夫人又不让旁个丫鬟帮她,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易了!
听了这呼噜声,柳烟却是放心了。她的丫鬟她自己知道,只要扯起呼那必定是要睡到天明的,雷打都醒不来的货。她披上了一早放在床脚的外衫,悄悄出了门,见到外间漆黑的夜色瑟缩了下,心跳砰砰地加快。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干出这等不知礼数的事来。踟蹰了一会儿,想见心上人的渴望终是压倒了一切犹豫,她定了定神,认好方向,靠着微弱的灯光一路寻了过去。
既认定要来找颜公子,柳烟平日没少留意丫鬟和母亲的谈话。又想着他们既然不想让她见到他,那么多半会把他安排住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就这样,柳烟依着记忆,磕磕绊绊地终于到了西北角正对她院子的一座久未有人居住的阁楼。望见一楼窗口灯光印出的修长人影,她惊喜不已。快步走路的动静惊动了楼里的人,身着白色xiè_yī的男子推开门,看到外面的她时整张脸一下子变亮了!
“烟儿你怎么来了?!”男子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激动,随后似乎是觉得自己太失态了,他神情稍缓,唇边深深勾起,温柔地对她一笑。灯光下,俊美的容颜比之白日仿佛更多了一分惑人之色。
见心上人穿着这身柳烟本就羞得连眼都不知往哪放了,余光一瞥见这个笑容,更是思考的能力都没了,恍恍惚惚地被他拉着往门里走。直到一起坐在床边,她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什……么?公子你刚刚问我的什么?”
颜公子眼底一暗,掩饰地一笑。“没什么,”他又恢复了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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