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顺从的去看了医生,顺从的吃了药,结果病情却没有转好,沢田纲吉越来越难以安睡,深夜做着噩梦,在噩梦中醒来时,后背也是冒着冷汗,浑身发冷。
医生说这是心病。
沢田纲吉说是的。
这是心病。
但这是他的秘密。
他对这个秘密讳莫如深,缄默着不说。但随着狱寺隼人越发焦急,沢田终于改变了他消极的态度。至少,在睡眠方面,他努力去克服各种困难。
沢田纲吉第二天醒来,他机械的穿上衣服,按照惯例的黑色西装和深蓝色领带。最近几天劳累的工作使得他这件定做的西装变得宽松,沢田纲吉的手指又纤细了一点,那一枚大空指环摇摇欲坠,似乎只要他自然的垂直手臂,指环便被脱落于手,掉落于地上。
早饭是清淡的白粥,他近几日胃口不好。
坐在他旁边的狱寺隼人见十代目慢吞吞的舀着白粥,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说实话……虽然他并不想多责怪他,但这几日十代目的饭量真是越来越小,整个脸都瘦了一圈。
狱寺想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十代目,你要不再吃点?”
沢田纲吉温和的回以一笑:“不用,我其实已经饱了。”
“可是你最近吃得太少了……”
“会吗?”沢田眨了眨眼睛,“我觉得跟平日差不多呀。”
狱寺,“……”
心情有点烦躁,狱寺干脆和沢田说了一声去了外面,对着湿冷的空气,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湿漉漉的天空,毛毛细雨飘落在狱寺的头发上,他对着灰色的天空,不爽的啧了一声。点燃烟,先吸了一口,一点点燃烧的烟灰随即掉落于地上。
都怪谢灵灵那个女人……
如果没有她,十代目不会变成这样。
狠狠的吐出了一口烟,袅袅的灰色烟雾,穿透狱寺碧色的眼眸,仿佛要飘到杳无人烟的去处。
吸完一根,狱寺便转身回去。沢田纲吉仍然坐在餐桌上,碗里的白粥见底,见到他回来,褐发青年温柔的勾起嘴角,眼眸闪着包容一切的温柔光泽。
他好像只要坐在那里,淡淡的微笑,什么也不说,低着头垂眸也好,深思也好,只要他在那里,狱寺便可以在瞬间平静内心的烦躁涟漪。
狱寺莫名的沉默了,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对不起,十代目。”
沢田反问:“你有什么需要跟我道歉的呢?狱寺君。”
这么美好的沢田纲吉,这么美好的彭格列十代目。
狱寺多么希望他这辈子没有见过谢灵灵那个恶魔。
谢灵灵这么深沉的伤害了善良的沢田纲吉。
伤害得那么彻底。
下午时分,沢田和狱寺处理完刚做的公事,沢田走出旅馆,见外面蒙蒙细雨已听,便冲狱寺商量说:“晚上,我想去迹部家。”
“我想去看看灵灵,我还有二天就要回意大利了。”
有些惋惜的,沢田低声说道。
狱寺就算不喜欢谢灵灵,也拒绝十代目和她多加见面,却实在无法拒绝十代目如此失望的表情。
他心里不爽着,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面色平静的样子。
“狱寺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一个人也行的……”
果然。
“我当然是想……!”
“我一个人去吧?”沢田虽是用商量的口气,不过他了解狱寺的性格。哪怕他用问句说了一句话,狱寺都会自动把那个问句转换成命令句。
——我一个人去。
狱寺蹩蹙着眉头,他实在是不想把不满的情绪暴露出来,但一想到谢灵灵那个女人……他没办法,为难了嗯了一声。
毕竟是十代目想做的事。
沢田在西装外又批了一件厚实的大衣。他最近以惊人的速度消瘦着,天气转冷飞快,狱寺担心他,反复督促他一定要到室内才可以把外衣脱掉。
面对狱寺的唠叨,沢田好脾气的应了好几声。
坐上黑色的法拉利,沢田纲吉关上了门。
天色转黑,已经晚上九点多,他这次算深夜拜访,并没有通知迹部家的所有人。因为白天事情实在太多,他实在不得已,坐在封闭的车内,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一想到等会儿可以见到谢灵灵,沢田不知不觉勾起了嘴角。
他的眉眼都散发着愉悦。
那个少女不知不觉之间牵动着他所有的感官和情绪。
为她伤心,为她高兴,为她颠倒痴迷。
车子不知不觉停下,沢田望着一眼封闭的迹部大宅。门卫见沢田来访,心照不宣的开了大门。幽静的道路,路过花园,精心培育的玫瑰花在深夜被今早的细雨灌溉,犹带着露珠。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想静静的去看谢灵灵。
小心翼翼的开了大门,住宅的客厅依然灯火辉煌。他沿着楼梯上了大楼,轻轻的敲响谢灵灵房间的大门。
咚咚咚——
没有回应。
沢田等得有点纠结,他正迟疑着要不要旋转门把手,结果微微推动大门,门便自己不由自主的挪动。
没锁。
沢田讶异的同时,房间里漆黑一片。“灵灵?”他朝空旷的房间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于是犹豫了走了进去,按下开关,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光线笼罩整个房间,床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沢田的心一跳,他下意识的皱眉,侧过身,眼光瞟向门外。大厅里也没有人,死寂一片。
她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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