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琼对这个言简意赅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她拉开椅子,示意任杰坐下,后者闻言,面色微黯,一声不吭地落座后,他母亲没等到回复,蹙着细眉又追问了一遍,他无声地吁了口气,拿起筷子要出声的时候,却蓦地发现餐桌上的碗筷,只有两副。
他出院之后立刻回到了训练营,以柔仍是不放心他的身体,时不时就会来看望他,定期为他检查身体。
这段时间何慧琼的身子也不太舒服,甚至连局里都不怎么去了,以柔在得知此事后,每天从医院下班后,都会到任家照看何慧琼,也会帮忙做做饭什么的,任杰也很高兴这段时间每天都能在家里见到她。
尽管他母亲对以柔仍旧很冷淡,但看到她们出现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让他感到很欣慰。
怎么说呢,就像是看到了曙光吧。
可此时此刻,桌上摆着的两副碗筷告诉任杰,这也许仅仅是他的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以柔呢?她怎么没吃饭就走了?”
何慧琼好似没听见,依旧重复先前的提问:“宗正则有没有安排你什么职务?”
她的充耳不闻激怒了任杰,他放下筷子,竹筷与瓷碗碰撞出一声脆响,何慧琼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挪到了对面人的脸上,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又是这种眼神。任杰闭了闭眼,胸腔里堵着的那团闷气翻滚的更厉害了,从小到大,只要他一不合她心意,她就会用这种毫无温度的目光无声地震慑他,直至他低头认错。
在与母亲的对峙中,他屈服过无数次,但不包括这次。
“我问你,她去哪里了?”
何慧琼的眸中迅速地涌起冰冷的怒火,以至于眼周的细纹也跟着抽动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又把这股子怒气压制下去了,她优雅地偏过头,双手抱胸,唇角微微上翘:“还能去哪儿,回她自己家了。”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让她回她自己的住处,毕竟,”何慧琼淡淡一笑,“整天赖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太礼貌的对吧?”
她顿了一下,继续火上浇油:“而且,我让她永远都别再来了。”
她的语气,以及最后那句话都让任杰窝火不已,他咬了咬牙,下颌线蓦地收紧:“妈,以柔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您知道的吧?”
他的表情很愤怒,但口吻却是近乎哀求,他自认为已经够退让了,却没想到加倍地激怒了何慧琼。
“重要?有多重要?”她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声线也骤然拔高,“比我这个生你养你二十多年的妈妈更重要吗?”
任杰无奈至极:“你跟她,并不冲突……”
“但你跟她冲突啊。”何慧琼的声音又低了下去,较之先前也缓和了不少,只是眼底的讥诮愈发的浓厚,“小杰,你要明白,你以后要的路只会跟她渐行渐远,她只会成为你的负担,拖累你……”
“我的路?”任杰倏然发笑,“我的什么路?您是不是以为,我爸还活着呢?”
儿子最后的那句反问,终于让何慧琼维持了许久的微笑功亏一篑,她的五官一瞬间紧绷,嘴角的纹路斜斜向下,让她老态毕现的同时又充满了戾气。
她冷冰冰地开口:“你想说什么?”
“您不是一直关心我被分配了什么工作吗?”任杰冷笑起来,语气里满是挑衅的意味,“我告诉您,什么都没有。那个会议根本没有我的份,连端茶倒水都轮不到我,至于收拾‘暗影’这么大的事,更没我什么事了。”
他没能参加那个会,本来还可以用新人的身份安慰自己,可在他得知钟云从也是与会人员之一,甚至还是宗正则钦点的时候,那点单薄的安慰被击的粉碎。
而这件事本来让任杰失落非常,原来根本羞于宣之于口,但现在却有种报复的快感,以至于他的冷笑里都染上了几分真心。
何慧琼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却还是勉强保持着笑容:“可能……因为你刚去吧……没事,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任杰笑着摇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心里一清二楚不是吗?要不然的话……您又何必不情不愿地提前退呢?”
他这话也算是戳到了何慧琼的痛处,当初是她主动跟宗正则提出来的,后者很爽快地答应了,流程也走的很快,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不甘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爸爸干了那些事,你真的以为,我们还能在治管局立足吗?”儿子的一句话,终于彻底打碎了残留的幻想,她的手重重地砸在餐桌上,小指头立刻红肿起来,她霍然起身:“我要去找宗正则问个清楚!我可以退让,但你不行……”
“不必了。”任杰的语声平静的不可思议,“我的路,我自己说了算,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径直往门的方向去。
何慧琼猜到他的去向,顿时暴怒:“你要去哪儿?我告诉你,不准去!”
“妈,”任杰回过头看了一眼他母亲,面上依然带着松松散散的笑容,说出口的话却是分外坚定,“你拦不住我的。”
“你!”何慧琼没想到这个总是向她低头的儿子竟然也忤逆了她一次,还是为了个无关紧要的野丫头,她险些昏厥过去,“任杰,你今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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