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墓”,她蓦地一惊,扶着树的手不由得一紧,片刻才松,心里似乎想到什么,竟缓缓走出,边走边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回过头,杨子因的眼中微染氤氲,目含讶异,想着她正在休憩,怎会来此,正要问时,花如瘦便答了:“我醒来见无一人,看到你来这边,便来看看。”花如瘦走近他,他的月白外裳,与她宛若一体,她穿着,透着一股飘飘仙意,她脱下来重新披在杨子因身上,她做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之后又站立一旁。
从袜讶异中回过神来,杨子因收回所有表情,站起身来,心绪已乱,许久才开口:“今天是我亡妻的忌日,才想来偓佺阁宋兄这里清口,正如阿瘦姑娘所吟,她最喜欢蒹葭,这水边也是她所念。”
“而子因你最喜欢杨花,水中蒹葭,树上杨花,你不在时杨花便是你的化身,来陪伴她吗?为何不选择将她葬在杨家墓园里呢?”花如瘦隐隐一恸,她也经历与最亲最爱的人的生离死别。而她只能把荼雪枝葬在天机庄外的柳树下,于此长眠,无困于江湖的风云,她想着,秦葭既是杨子因的妻子,理应葬在杨家。
“呵,”杨子因自嘲一笑,引动心中的悲凉,“葭儿是个孤女,心地善良,我我当时娶了她,但族中人却不承认她,时常刁难她,不久便抑郁过世了,最后葬在杨家的资格也没有。这里便是宋兄为我选择的,可怜葭儿如同蒹葭,红颜命薄,我也没有好好保护,最后执掌杨家也换不回她了。”他以伤以轻的口吻在讲述自己年少一件不痛快的事,心中的惋惜愧疚都倾泻于此刻,事过多年回忆起来,最无法忘记的是自己的无力,以至于成如今的深深愧疚,他叹道:“如果我当时没娶她,她一定会比在杨家要快乐。”
☆、随心化愁洗清风
得知原因,花如瘦心中同情秦葭,也心疼杨子因的伤情,他一直对此有很深的愧疚,难以释怀,遂道:“她不快乐,却一定不会怪你。你这样难以释怀,她知道了,心里也会不痛快的。我这样说,虽说只是安慰你,但我希望子因你能走出来,想必这也是她所希望的,因为这不是你的错。这么多年了,杨花年年开年年落,没有什么真正恒久的,你可以把芳香留在心上,却千万不要把伤留在心里。”花如瘦扶起杨子因握拳的手,打开它吹落他手中的花瓣,告诉他这一切的寓意。
“你说的,宋兄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如何做,去释怀,谁也未曾想过。阿瘦,你是否曾长久的执着于一件事,因为心中的执念不肯放弃呢?”杨子因问她,显然花如瘦动情的话语并没有打动他。
花如瘦眸光一暗,道:“有的,执念太深,自己会反受其害,总有一天,我会走出来的,可是子因你难道不想走出来吗?”
他们忽然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一样,互诉自己的心声。
杨子因看着秦葭的墓,他已经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了,年少的那份爱也被时光所磨尽,这些年那份愧疚沉甸甸地压在心上,难以释怀,杨花几乎盖住了墓,也盖住了心中她的模样,唯一记得的是她死前的模样,折磨他多年。
“可以吗?”他轻声问。
“我曾试过借酒浇愁,但愁更愁,酒只是一时慰藉。只有找到另一种寄托,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快乐也会在不知不觉中生发。就像宋之筌,他这一生最爱钓鱼,他可以一天不吃鱼,却不能不碰吊杆,就像我,寄心于下厨,这个时候我会忘掉其他所有的东西。”花如瘦如是道。
“怪不得阿瘦姑娘你做的菜会让人心生愉悦。”
“子因,我不知道你心爱什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花如瘦拉起他的手踏空而起,踩叶而飞,到了扬州城的一处。
“我们如此走了,宋兄会不会担心呢?”
“没事的。他可不会找我们,他自己钓会鱼就会回偓佺阁的。”
“嗯。”
花如瘦带着杨子因踏入了瑶空台。
再说宋之筌回来时,拿着酒壶,见已无人,果真坐下来继续钓鱼,听见水面扑腾的声音,却见到另外两只钓竿的线缠在一起,拉起来看是两只鱼纠缠到一起了他笑道:“一对夫妻鱼?真是奇了!就看你们有无真正的缘分了,我只能帮到这里。”他似乎在说这对夫妻鱼,却又在说另外一对人。
宋之筌解开缠绕的鱼线,将两只鱼放回水里,收拾东西便往回走。
正是傍晚时分灯火入幕,瑶空台彩灯高挂,十分靓丽。
杨子因疑惑花圃带他过来这里,他从未来过瑶空台,只是略有耳闻,这舞戏曲,和青楼不大一样,遂问道:“阿瘦姑娘,你为何带我来此呢?我可不是那种寻欢作乐的人。”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你可是全天下都知道的正人君。不过我觉得你来一两次也无妨,偶尔听听曲看看我舞,放松下心情,但是大有裨益。文人雅趣这倒挺适合你的。”她带着杨子因往楼上雅间走,因为她有瑶空台台主给的令牌,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琴棋书画我倒是精通,却非真正所爱。”
“我只是带你过来看看曲舞,算是放松心情,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家公子不同于常人,很少能够做自己顺心如意的事。有时候即便放纵一两回也不会有人怪的。”
“阿瘦姑娘活的如此快乐而自在,子因很羡慕。”
花如瘦笑而不语,带他进入往台下观望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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