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愿冒险。
她好一通劝说,两个人僵持了整晚,她说什么也不答应,他当时眼睛都红了,不肯在她面前哭,头低下去,一直攥着她的衣角不放。
她不知道,锦澄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是在想什么?是不是也那样红着眼睛,低下头不给她看?
他那样求她。
锦澈稀里糊涂的回到旅馆。上了床却不能合眼,索性爬起来,怔怔的坐在黑暗里。
她的脸在黑暗中被窗外的霓虹分割成绚丽的颜色,绚丽但是空洞。
锦澈下了床,半明半暗里摸索着自己的包,掏出一本厚厚的书打开,走到窗边,取出里面一张发黄的照片。
借着窗外的霓虹,我们可以清晰的看清照片上的一家五口人。居中而住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身形高大,坐着也遮盖不了他的魁梧的身材。一张脸硬朗开阔,目光坚毅的看着镜头。在这种全家福里,这种表情实在是大煞风景。他微微侧着身子去就他身边的妻子的坐姿,一手和妻子紧握,这种身体语言倒可以让人感受到一点柔情。
他的妻子端正的坐着,她没有化妆,脸小巧而精致,脸上微微的带着笑,眼神温柔,稍微柔和了那精致的五官,透出几分温婉来。
他们都穿的平常普通。可丈夫的魁梧坚毅,妻子的温婉精致,他们身上有种正气通达的气质,让人一望而生亲近之心。
锦澈站在爸爸身后,牵着锦澄的手,努力的像母亲一样微笑。形似不神似,掩不住的几分尴尬。被她握住的锦澄紧紧的捏着她的手,有点紧张的望向前面。锦清站在锦澈身边,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镜头。
当时他们都还很小。
照片没有塑封,时间久了发黄,带着点尘封的气息。她许久不拿出这照片来看。回忆里有些东西不能再去触碰。
将照片夹回书里,扣上书。书本很厚,是那种大部头硬壳的工具书,锦澈很用力,合上的时候书发出低沉的砰的一声。
他是故意让她担心的。等到她回来,让她看这人去楼空。
锦澈在窗户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她转身开了灯,窗帘严实的拉好,在房间里脱了衣服进了浴室。
开热水,冷冰冰的冲了个澡,冻的几个激灵。她也不管。凉冰冰的刺激着她的大脑。胡乱裹了件衣服。坐在桌边,从包里拿出书来看。
工具书厚的像砖头,一本本摊开。起先她觉得脑子烧的厉害,后来却慢慢看进去了。
这样到了天亮,洗脸时候看镜子里人憔悴的不行,眼下青的发亮。
她是瘦了。
可是双眼却发亮,精神不错。她一向如此,熬一夜,第二天精神焕发,然后所有的难受都要再隔上一天发出来。
她决定了先去锦澄的学校看看。
以他的倔强,真不让她找他,他或许会转校,但是锦澈心里怀着最后一丝期望,念书进学成才是父亲对他最大的期待,锦澄对父亲这样敬重,不会拿自己的学业开玩笑。
这是安城赫赫闻名的百年老校,民国年初建校,前几年刚办过百年校庆。
安城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自古文风鼎盛,世家不绝,到了近现代,更是贡献了数不清的名人,而这些人的起点,都是她身前这所安民中学。
大门修的很古典,飞檐高立,上面是国家领导人的题字的校名。
在门口看进去,先是开阔的运动场,教学楼在后面。
延着围墙边种了一溜高大的梧桐,想来也有不少年数,遮天蔽日,哪怕天热的这样,靠近门口就感觉到几分幽静。
锦澈站在门口等保安打电话,她还记得给锦澄办入学的时候班主任,报了他的名字。
不晓得是保安室的冷气还是因为树木荫蔽,空气里凉意施施然的飘过来。
保安放下电话,客气的请她进去。又指给她看,哪里是高中的教学楼。
校园十分开阔,一条主干道挤挤挨挨的种了遮天的香樟树。两边各有一个运动场。远远延伸出去的房子极多。
教学楼在路的终点,一字排开几栋楼,更远点是密密麻麻的高层学校宿舍。
暑假开始了,校园里没什么学生。只有三两个孩子,骑着车从她身边风一样快的掠过。她再晚来两天,老师们也放假了。
其实锦清也是这所学校毕业,她那时候刚转到安城念书,念了半年初三就惊人的考上了这个学校,之后一路保送到大学。爸爸当时狠吃了一惊。结果后来发现原来锦家人天生有个好脑子,只有他自己是不会念书的那个。
后来锦澄也是毫不费力的就上了这个学校。办理入学时候,还是锦清的班主任高高兴兴抢了去自己的班上,那是个和善的半百老头,对锦清的读书能力印象十分深刻。
只有她,爸爸觉得离家太远,交通拥堵,往来辛苦异常。而若是住校,晚上回来见不到女儿,不能左拥右抱,日子过的真是没有意思。
又心疼那学校竞争特别激烈,怕她读书辛苦。心肝宝贝不好吃这么些苦。拗不过,就在妈妈执教的学校念了高中。
妈妈又好气又好笑,说女儿将来也是要念大学的,哪怕在安城念书,可将来也是要嫁人的。
爸爸好像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将来会有这一天,呆呆的看着她,那些忧伤和苦恼十分的深刻。她才十二三岁,实在没有想到这么远。也绝对感受不到他的难过,只是笑着说他杞人忧天。当时觉得那天远的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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