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他们会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最好的,对谁都好。只是你们问过那个被牺牲的人的意见么。
他转过身,在灯影里整理衣服,袖子放下,衬衫扣好。
锦澈蹲在他身前替他整理衣物,嘴里念念有词,穿的整齐点,衣服扣好,鞋袜收背上,咱们上学去。
他能听的到身后锦清一直在叫他。只是眼前那个小小的锦澈,一直在微笑,一直。
锦澄。。。。锦澄!!
你不要去送死。你这是送死。
她尖着嗓子。
她傻了一样,好半天才哆哆嗦嗦的找烟,她想起手包落在地上,就蹲下在地上摸索。
桑姐从门后静悄悄走了过来,点上一只烟,塞进她嘴里,她嘴唇抖的不像话,烟也含不住。
“我。。。”锦清茫然的看着她。“事情不是这样的。”
桑姐握住她颤抖的双手,环住她的肩。“起来吧。”
“为什么他不听我解释。这真的是个误会。”
“那天我真的是走不开,她要还钱。我知道她嫌我钱来的不正,我让她到春风十里来,想的只是让她难堪。我没想过后来的事情。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锦澈当天会在大堂遇到容岁安,她不知道容岁安会看上她。她更不知道这权势,这样让人做恶。
那一年的锦澈不到十七岁,刚参加完高考,也刚,办完母亲的后事。
她揣着锦清给她的装着钱的信封,坐在春风十里华丽的大堂里,安静的等待锦清。
她穿的十分素净,进门前为了礼貌,特意取下为母亲戴孝的黑纱。
那个时候的她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粉嘟嘟水汪汪,配着双灵动的眼。
她心里正想着,不知道锦澄的蛋糕烤的怎样了。
她直接从家教家里出来,打了个电话给锦澄让他等她。
锦清一直未曾出现。
大堂里的奢华糜烂是锦澈没有接触过的,来往走动的客人穿着清凉,举止放浪形骸,她家教良好,秉承君子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一直正襟危坐,沉默等待。君子不语,清风自在。
直到容岁安的出现。
彼时的容岁安,刚刚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年少轻狂,少年得志。那天晚上他呼朋引伴开放全场为自己庆祝。
可是他的心空的跟蜂巢一样,那种赢了血亲的感觉,兴奋过头后就是荒芜。
他只是稍微喝多了酒,只是突然觉得一切腻味的很。
整个场子内莺歌燕舞,浓妆艳抹,翻飞的香气令他作呕。
只有那一角,锦澈怯生生的坐在那一角,令当时酒醉的他怦然心动,心向往之。
他甚至没有上前去骚扰。
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了半晌。他甚至可能都不是看上了那个人,只是偶尔一下贪恋一种纯粹。
这一切,真的就仅此而已。
然而他不用说话,自有人去迎合。他的手不脏,太多的钱也许是脏的?
当你有了很多的钱,你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人给你盯着,你多看一眼的东西,就会有人自觉的送上门来讨好。
锦澄也许错怪锦清。然而那几杯酒,确实是锦清亲手端到锦澈跟前。
那天她熟悉的小妹至少来问了她三次,她才肯从那酒池肉林中暂离片刻。她喜欢那些,闪闪发光,富丽堂皇的东西。
有渴望,便去追寻,这真不是什么坏事。
她从那靡靡之地出来,犹带着一身的纸醉金迷,在锦澈跟前坐了下来。
锦澈很平淡,礼貌的微笑。
然而她太了解,也太尖锐,她知道她收敛在眼神里的是什么。
轻微的怜悯,但是面上永远淡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记得那在脊梁骨上生出的刺,痛的她一抽。
她十分愤怒,然而她也只是平淡微笑。
多么好,大家都有良好的教养。
她收下了锦澈递回来的钱。听锦澈感谢她的慷慨友好,听她解释她申请了奖学金,她也预备出售家里的房子,而且她将带着锦澄和她一起租住在学校附近。
她懒洋洋的听着,抬手叫了两杯酒过来。
锦澈能喝,且酒量不小。
锦清举杯,“祝我们彼此前程似锦。”
锦清坦白,一直通透,不说假话,不爱敷衍。清楚目标,并为之努力。
真的是干杯。
只是前程似锦么,锦清记得当时自己冷笑连连。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然而她已经肯定他们彼此都会有个好的前程,只是走的路永远不一样。
锦澈喝下了那杯酒。甜丝丝的,并不好喝,她跟父亲喝白酒,热辣浓烈却酣畅淋漓,回味甘甜清香而且悠远绵长。
她跟锦清道别,站起身的时候只是头晕。
这酒居然这样烈,她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当天她能够思考的最后一刻。
锦清看着她歪到在桌前,吃了一惊。
然后她被推开,那些人嘻嘻笑着跟她说感谢帮忙。她当时真的是糊里糊涂。
确实是这样的,前因她一无所知,后果,她也未曾知道。
然而的的确确又是她,是她第二天一早开了房门,拉开窗帘,散开那满室靡靡的气息,让阳光穿越尘埃和玻璃,落在锦澈的身上。
她自愿走进这个圈套里,她做了选择。
这不算什么,她以为。
锦澈坐在床脚,懵懂无声。
是她,是她去接受锦澈机械的眼神,接受她无声却最浓烈的绝望。
她站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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