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眼睛弯弯,也点点头道:“太好了。”
第四排的靠窗位置,可以开小差可以睡觉,可以通风换气可以眺望远方,绝对是风水宝地。她憧憬了很久了。
从开始到换座位结束,张凡一直沉默不语。
他虽然不明白座位怎么变成了这样,但也亲眼看见王楚楚哭红了眼,去找了班主任好几次。他还听到了满教室的议论纷纷——王楚楚不想和他坐在一起。
一怕成绩掉下来,二是怕被他连带着被大家排挤。
他想,薛城比王楚楚娇贵不少,大概下节课就会被换走了。
对于她的搭话,张凡都是稍微点头或摇头。
谁知道,薛城一直坐了三天这个位置,老师也没有让她调走的意思。而且他很快发现,坐在薛城旁边之后,自己的处境立刻不一样了。
首先就是,无论什么分组,大家都很愿意和张凡一起——因为要抢薛城和他们一组。
作业本再也不会消失了,甚至还会有人主动和打招呼。因为他和薛城挨得近,班里人也不会来随便招惹他了。
隐隐的,大概算是一种对薛城的尊敬。
这是一段微妙的,他在薛城庇护下的日子。
薛城从来不会像别人那样,没事欺负一下张凡。对他第一次提出要求,是在一节英语课上。
她摊开课本,小声地拜托他,问道:“能不能,帮我看一下老师?我想睡会儿,老师要是走下来了,就叫我一下。”
说得很客气,好像他拒绝也没有关系似的。
这种平等对待的样子,是张凡很久违了的善意和尊重。
他心中一下很惶恐、以至于没有立刻点头答应。
薛城歪着脸看他,也没有催促或不耐烦。
他眼眶微热,幸好长长的碎发遮盖住了情绪。半响,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笑着轻声说了谢,拿书挡着脸。趴在桌上,在年级组长的课上补起了眠。
张凡要比她紧张得多了,坐直了身子,帮她挡住睡觉的样子。
一堂课结束,什么事情也没有。
他心中舒了口气,紧崩了一节课的精神才放松下来。
薛城上课是真的不怎么认真。让张凡看着老师的时候越来越多,月考前还睡得天昏地暗。
怕她的成绩下降,张凡想要稍微提醒下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迂回着说。
某天薛城睡醒,数学课只上到一半。他终于觉得找到机会了,压低声音很轻地道:“马上就要考试了。”
他有自己的私心。怕她成绩降下来的话,班主任就会把她调走了。
薛城揉了揉眼睛,睡得半醒不醒。
那时候她还是一路顺风顺遂,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少女,没什么大的责任心。这才忽然记起来:帮扶小组。她应该帮他提成绩来着。
于是点点头,打起精神,薛城从本子上撕下一张作业纸,带着横线的那种。
手里拿起水笔,凑近了他一些,问道:“平面直角坐标系……你会吗?”
“……”
张凡一时没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就摇了摇头。
薛城从来没有教过别人基础概念之类的。
她平时跟别人讲题,都是把自己的思路讲一遍,无论对方当场懂没懂。拿着草稿纸上的答案,回去自己琢磨一下,总是能理解的。
她皱眉思索了下,很快笑了,“没事,这个很简单很简单的。”
手里拿着水笔,在作业纸上画了个图,告诉他基本的概念和公式。
语言简单,逻辑清晰。
也……很有耐心。
纵然十几年后的徐凡成再回忆,也能清楚的记得。
当时,窗外不知名的小鸟“啾啾”叫唤,春光透过窗帘投射在地面。尘埃在淡淡光束中上下翻腾起舞。她侧脸白皙,神情耐心而温和的样子。
没有嫌这种费力又没好处的事情。
谁都知道,只要张凡不打扰到薛城,老师们就非常满意了。谁会吩咐她真的来帮助他呢。
“听懂了吗?”
“……”
心如擂鼓。他轻轻地“嗯”了声,颇有些小心翼翼。
也不知道害怕驱散什么。
“张凡,你在说什么话呢?”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注意很久了。
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片很厚,挡掉了严肃的目光。张凡心中一紧,没想到要说什么,薛城替他说了:“老师,我们在讨论题目。”
班里响起些微轻笑声。
班长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年级第一和本班最差的同学讨论题目?
但老师点了点头,很自然地道:“班长有预习的习惯,也好,就按照你自己的学习方法来吧。”
——大多数人,真的是对人不对事的。
在很多的时候。
薛城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又见张凡学得很快,听得又专心,让她教着颇有成就感。
往后的几天,老师上什么课,她就帮他补哪些科目。
依旧是一张纸,一支笔。
说到哪儿,纸上就写写画画,记公式和推导过程,也写音标和简单词根。很少翻开书照着讲。
她竟把整本书都装在脑子里了。
本来张凡还担心她的成绩会降。
终于,这几天近距离才感受到了,哪怕王楚楚考前三天不睡,悬梁刺股,怕是也只能被薛城压下去。年段第一,真的是谁也动不了的她的位置。
很快月考了。
初一的知识本来就是基础里的基础。有薛城在旁帮他,考前突击了那么多天,黑板后挂着的名次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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