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关系。
苏苀当时真没想好。
可是,只有沈晓辉,跟长在她心里似的,只要是听到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她失魂。欧阳之风和程学峰都很优秀,可是就是给不了她这种感觉。
苏苀还记得她第一个脸红的对象就是沈晓辉。那天,她去他店里买味精,沈晓辉站在柜台里面用三个小橘子玩抛接球的游戏,玩得那样熟练、入迷。这种抛接球的游戏苏苀只在电视里看杂技的时候见过,没想到能在现实中见到现场表演。苏苀站在门口,看得饶有兴致。
沈晓辉看到了苏苀,朝她笑了笑,努起嘴朝柜台上放着的橘子示意了一下。苏苀疑惑地拿起柜台上的那只橘子朝沈晓辉扔过去。橘子被他接住了!但其他三个橘子一而一地渐次掉到了地上。
苏苀笑了,笑得脸通红。
从此以后,苏苀只要经过他家的杂货铺,不由得要往里面多看上一眼,有时候他在,也会看见她,朝她灿然一笑,有时候他不在,苏苀还会不自觉再东张西望确认他是不是在左近。后来他们一起上小学、初中。不过他们从来都不是同班,苏苀只能在做操、升旗这种全校集合的时候,悄悄地搜索一下沈晓辉的身影。偶尔在校长不点名批评包括沈晓辉在内的“老鼠屎”的时候,苏苀才会正大光明地随着大家的目光一起落在沈晓辉的身上。
直到初二沈晓辉差点被开除,苏苀第一次在父亲苏长林面前真正耍了一次横,发了蛮脾气,逼着父亲苏长林以厂长的身份给学校领导施压。苏长林并没有违拗女儿的意思,通过周旋,沈晓辉辍学的事情化险为夷。但是事后,苏长林和凌雅意就她对沈晓辉的“感情”问题开了一个民主家庭会议。苏长林把大人世界里的现实第一次很坦白地说给苏苀听:沈晓辉如果继续当他的小混混,他们之间绝没可能。
所以苏苀想了个办法,通过周铭启,名正言顺地当起了沈晓辉的“小老师”。
从睁开眼睛看见沈晓辉的那一刻算起,她和沈晓辉的缘分有整整24年;从第一次脸红算起,苏苀心里有沈晓辉已经有17年了;就算从初二沈晓辉转班开始算起,也已经有10年光景了。这期间,苏苀经历了丧母之痛、经历了家变,沦落成有家不能回,整个惨痛的过程,没有沈晓辉,她不可能走出当时的阴影。
这些年,苏苀每次想放弃的时候,都会想起沈晓辉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你就是太让人放心了,所以我才不放心。”为了这一句不放心,沈晓辉搭了别人的一辆顺风货车,在货车箱里颠簸了两千多公里,在朝霞满天的马路对面傻傻地站着。
没有人能明白,沈晓辉于她,又何止是一份青涩的初恋那么简单?
他曾经是她的依靠,是她心里向往的家。
哪怕沈晓辉现在不叫沈晓辉,改成了沈成浩,他在她心里早已经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茂盛的大树。
苏苀眼前一黑,马上又亮了。弯曲的隧道因速度的冲击给人产生迎面压迫的感觉。人的本能对不良情绪的感知是成几何放大,所以,越是成年人,随着他们对外在危险了解的增多,就越容易被悲观和负面的情绪所左右。
车子过了隧道,就是中心大厦了。
“到了。”司机把空车灯牌推了上去,转头看着苏苀,等她反应。
苏苀看了一眼计价器,把钱递给司机,下了车。
苏苀再次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压城,西风中夹杂着寒冷的潮气,估计快下雨了。苏苀收拾收拾自己忐忑的心情,朝大厦门口走去,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先跟马骏驰打个电话。拿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大厦里不时三五成群地出来一些上班族,匆匆忙忙赶着下班回家,苏苀踟蹰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嘀……”
身后的车子按了一声喇叭,苏苀吓了一跳,发现自己正站在大厦门口的车道上,赶紧往侧面移开几步。
苏苀退开站好,下意识回头去看后面的车子。虽然隔着玻璃前窗的反光,又在阴暗欲雨的光线下,苏苀依旧一眼便认出,在司机座上安然坐着的,正是沈晓辉。
而沈晓辉,也在看着她。
在反应过来那是沈晓辉的一刹那,苏苀只觉得像是有股电流从脚心直达头顶,整个人一动不能动,直到有人路过,撞了她一个趔趄。
后面有车子在催促沈晓辉,沈晓辉面无表情地从苏苀身边驶过。
车子从她身边驶过,苏苀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转移到了在副驾驶上坐着的女孩。女孩披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卷发,长条脸儿,长得洋气又明艳。
女孩本来跟沈晓辉说笑着,后也顺着沈晓辉的眼神方向朝苏苀瞟过来。女孩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里的笑意未减,只轻轻一瞥,她并不认识苏苀,仍旧跟沈晓辉说笑着。
苏苀眼看着车子进了地库,尽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告诉自己,再等等,也许他一会儿会过来找她,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苀在大厦门廊前静静地站着,眼见着人来人往,眼见着灯市辉煌,眼见着门前冷落,她固执地在门口站成一道无关紧要的夜市背景。
苏苀等来的,是西装革履的马骏驰。
“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马骏驰在苏苀身后站着,踟蹰半天才开了口。
“他就在上面,是不是?连见都不肯见一面?”苏苀问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马骏驰的眼神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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