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皇当初暴毙的真相。
刘燕初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还不预备说实话吗?”
“奴婢曾在前朝云华公主宫中做事,与晓云姑娘算是交好,平素也都是以姐妹相称。咱们伺候公主,公主也待咱们恩重如山。宫中出事以后,奴婢便躲了起来,她与公主被关在冷宫里,为了救公主而被人生生用石头砸死,连尸身都不知弃于何处。”
说起晓云的时候,桑榆哽咽了一下。
她是真的难过,脑子里满是晓云血肉模糊的脸,还有那一句:公主,保重。
桑榆红了眼眶,刘燕初潸然泪下:“这笔账我得讨回来,晓云的尸身我让宫外的朋友帮着找。你知道欺负晓云的是哪些人吗?”
“刻骨不忘。”
怎么能忘记呢?
桑榆,抵死都不会忘记那些恶毒之人的嘴脸。
刘燕初虽然只是个才人,但在芙蓉园也算是有品级的,动点手腕调走一个宫女不是什么难事。桑榆不知道冷宫那些人的名字,但她记得他们的脸。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早晚都会遇见。
又到了月初领例银的时候,桑榆低头走在宫道里。
身后突然一声喊:“贵妃娘娘凤驾,闲人回避。”
边上的奴才们扑通扑通跪了一地,桑榆紧忙跪下,然后悄悄的抬了眼皮去看那轻纱遮掩的软轿。贵妃娘娘?
秦贵妃!
她想起了父皇在世的时候,掠过大将军秦国忠的长女秦琉云,预备册为后妃。她未能亲眼见一见这秦琉云,只听说这秦琉云生得好,颇有倾城之貌,但性子也格外刚烈,不但不从,反而拔了簪子行刺父皇,失败后当场自尽身亡。
为了这事,父皇流放了秦家满门,想让他们慢慢受辱而死。
心,突然狠狠的疼了一下。
国破之后她才知晓,这秦琉云竟是那人最爱的女子,如果不是父皇……兴许秦琉云和他已成眷侣,郎才女貌的羡煞旁人。
抬头望着那轻纱软轿,她竟忘了宫中的规矩,没有主子的允准是不可抬头目视的。
“大胆!”太监掐着那尖细的嗓子,一耳光落在桑榆的脸上。
血腥味快速在口中弥漫开来,桑榆当即回过神,“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恕罪!”
太监举着拂尘,作势要打。
“住手!”秦贵妃身边的掌事宫女——明月,冷声喊着。
明月居高临下的走到桑榆跟前,斜睨太监一眼,“娘娘宽厚待人,到了你这儿不是打就是骂,娘娘还没开口你便动手,打量着是要做娘娘的主?”
太监一听这话,当即跪在地上,“奴才不敢!”随即掌掴面颊,“奴才该死!贵妃娘娘恕罪!”
“罢了!”软轿内传出婉转如莺啼之音,“明月,回宫!”
桑榆伏跪在地,“多谢娘娘不罚之恩,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曾几何时,她才是那个让人跪拜的千岁之身。
只是,后来她心爱的男人带着千军万马踏碎了父皇的皇城,她成了亡国之奴,说起来,她还真是世上最大的笑话。
脸上刺辣辣的疼,唇角流着血。
秦琉云已死,那这位秦贵妃又是何人?
第五章尸骨无存
桑榆回去的时候,脸上的伤自然是瞒不住的。鲜红的五指印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在外头吃了苦头。
“听底下人说,秦贵妃在路上训了奴才,该不会就是你吧?”刘燕初凝眉,当即扭头吩咐婢女彩雀,“去煮鸡蛋过来。”
彩雀行礼离开,这丫头是刘燕初自己带进宫的,所以用得放心。
“奴婢没事,才人不必麻烦。”桑榆行了礼。
刘燕初轻叹一声,“明儿是十五,每月的十五会有几个名额,允宫中奴才外出与亲眷相聚。”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望着桑榆,“晓云的尸骨找到了,你帮着收敛一下。”
说到这儿,刘燕初苦笑两声,“我身为才人,没有皇帝的允许再也无法离开宫闱,所以这事得交给你去做。你若脸上带伤,难免会惹人怀疑。”
桑榆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行礼,“奴婢明白!”
良久,桑榆又问,“才人就不怕奴婢一去不回吗?”
“你如今身在宫籍还能逃得到哪儿去?纵然想离开,也得等到二十五岁年满,否则你就是自寻死路。”刘燕初抿一口杯中水,“宫门口那头,我会让彩雀打点妥当,你早去早回莫要被人盯上。”
“好!”桑榆颔首。
外头传来动静,说是御林军已经抓到了刺客,明日午时送到午门外凌迟处死。
“刺客?”桑榆想起了死在竹林里的舞姬。不过她并未将此事告诉刘燕初,包括消失的守宫砂,还有山洞里的神秘男人。
毕竟,人都是有秘密的。
刘燕初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挑眉看了桑榆一眼,“就目前情况而言,最好别多管闲事。我不过是个才人,而你也只是个奴婢。除非哪日我位居高位,否则我们就是这宫中蝼蚁。”
桑榆望着她,“才人想要争宠吗?”
“这后宫没有恩宠就不能活。”刘燕初长长吐出一口气,“就算我不想要,也不得不要。”
闻言,桑榆没有吭声,只是盯着刘燕初很久。刘燕初生得好,可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如花。她忽然想知道,有朝一日重新站在李勋面前,亲手把女人送上前世丈夫的床,是什么滋味?
翌日清晨,桑榆便装出宫。
彩雀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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