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独自停在人群流动的一处地方,感受那种强烈的生命力和活跃的氛围。
她从口袋拿出一块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上午唐依依在街头漫步,驻留,享受难得的安宁。
中午她随意选择一家餐厅吃午餐,得到一个意外收获,餐厅办活动,赠送的小礼品,是一块小蛋糕。
“这蛋糕看起来真棒,味道一定好极了。”
其他客人大方的给出赞美。
唐依依看着蛋糕若有所思,她又失笑着摇头,怎么可能。
饭后,唐依依进了一间酒吧。
她前脚进去,后脚就进来几个男人,面容冷酷,身形均都硬朗壮硕。
那几人分散在不同角落,站姿笔挺。
没注意到这一幕,唐依依要了一杯威士忌。
“嗨。”
过来的美国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唐依依身边,他望着唐依依,眼中全是发现猎物的惊喜。
唐依依冷淡的扫了一眼。
没有就此收场,男人笑着询问唐依依的名字,他的嗓音沙哑动听,尾音压低,像乐手手里拿着的萨克斯,常能迷住女人的耳朵。
唐依依转着酒杯,又要了一杯。
男人火热的视线肆无忌惮的在唐依依的身上游走,征欲在他湛蓝的眼睛里浮出。
他刚想靠过去,揽住唐依依,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边走边打电话,男人满脸不耐烦,他再去看,吧台已经没有那道诱|人的身影。
“!”
肩膀被撞,本就失望的男人更加火大,他满口的粗话正要喷出来,脖子被人从后面勒住了。
拳脚朝他袭来,动作凶狠,利落,男人抱头惨叫,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连他的一伙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
一整天,秦正都在客厅待着,他把一盆不知名的植物修剪成秃头。
除此之外,没干别的。
临近傍晚,人没回来,秦正丟掉剪刀,取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掐了几下眉心。
他欲要打电话,一名男子躬身进来,低着头汇报情况,“先生,唐小姐跟丢了。”
客厅的气压霎时低到极点。
秦正没起来,淡声说,“丢了?”
男子突显的喉结上下滑|动,暴露他此时与神情截然不同的畏惧。
“是。”
椅子擦过地面,秦正交叠的腿放下来,他站起身,周身气息越发恐怖。
“多久了?”
“不到十分钟。”
“找。”
秦正摩|挲着手指,甩手就是一下,“找不到她,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男子依旧站的如同一根竹子,硬是一声不出,“是。”
唐依依的消息在半小时后传到秦正耳中,确定人没跑,他心里的戾气终于有退散的趋势。
核实地址,秦正亲自开车过去,身边没带一人。
天完全黑了下来,满天星辰。
到了目的地,秦正看到唐依依,对方正在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话,脸上还挂着笑容。
一股怒火在胸膛迸出,疯狂地流窜四肢百骸,不受控制,然而秦正的面上却没有表情变化。
人就在眼皮底下,他不着急。
等了一会儿,那边的女人还在跟别人说话,秦正眼底划过一道冰寒之意。
嘴边的话尚未出去,唐依依的手臂被拽住,半拖到后面。
看清跟唐依依说话的人,秦正的眉梢上扬,原来是个老头子。
唐依依不至于会跟一个老头子扯上什么关系。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秦正勒住唐依依的力道松了些许,但没收手撤离。
对秦正的突然出现,唐依依已经见怪不怪,她试图挣开,没成功。
老人明显察觉气氛不对劲,他思索着开口,“这位是……”
“秦正。”语气不起波澜。
听到名字,老人的面色出现一丝变化,倒是喊了一声,“秦先生。”
秦正很快得知对方的身份,艺轩楼的第九代传人。
摆在办公室的那套紫砂壶茶具就是出自他之手。
当年去面谈的是唐依依,两人认识也是正常。
知晓前因后果,秦正身上的阴暗气息收敛,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场,好像他的耐心一下子又成倍增长,恢复成了正常人。
唐依依抿唇,她是碰巧遇到的这个老人,在异国他乡的街上被叫住名字,一开始都没认出来。
听老人提起一件陈年旧事,她惊讶万分,更是感慨老人在那个年纪拥有的记忆力。
“陈师傅,我先回去了,改天我们再聊。”
陈师傅也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那好,唐小姐,别忘了十九号去取走你的东西。”
人一走,秦正开口问,“取走什么?”
没与他周旋的意思,唐依依简短道,“一套茶具。”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她那时候专心研究茶道,一切和茶有关的她都认真对待,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从客户那里打听到陈师傅的资料,就去拜师学艺。
唐依依失败了多次,只成功过一次,可由于一些突发原因,她没有去拿走自己亲手完成,有署名的那套茶具。
她是想丢弃的。
可因为她的联系方式失效,陈师傅联系不到她,东西一直给她保管着。
这次见着了,彼此都很意外。
唐依依的表情在月色下有些模糊,那是她青春年少,天真灿烂时期留下的最后一样凭证。
提醒她做过那么可笑的事情。
她要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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