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渔船缓缓行来,渔夫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手执船桨,一茬接一茬得划动着。
这一切原本都平静如画,可下一刻,却听得先后两声巨大的水面砸裂声——噗通、噗通——像是有什么自山头滚落下来,砸得水花四溅,打破了这一江的平静。
渔夫循声一看,江水已炸出了几尺的高度,他原本也不晓得是什么掉进了水中,却见等那高高渐起的水花落下后,一条红色飘带浮出了水面。他心中一惊,莫不是有人掉进了水里?也不去多想,一个纵身跃进江中。在水里寻了一会,果然是两个人掉了下来。可力气有限,只好先救上去了一个,又下水去把另一个捞起来。待两个都捞上了岸,阳光照耀在他已不知何时摘了斗笠的脸上,麦色的肌肤发着亮,那张脸竟是个熟人的脸——乔鱼。
乔鱼大口喘了两个气,便准备将溺水的两个人救醒。原来这溺水的是两名女子,一个穿着一身紫衣,另一个穿着一身红衣。
他先将紫衣扶着坐起,在她背上使劲拍了数下,等那女子将吃进去的水都吐出来了,才将她放下。然后又去扶那个红衣,如法炮制。
等等!
他放下红衣的刹那,莫名觉得她熟悉不已,只不过一张脸被打湿的头发遮着,看不真切。
难道……
他迫不及待撩开她脸上的湿发,待看清时,大惊大喜。
“阳阳!”他一把搂她入怀,“我说我去找你,却不曾想,我们竟然这样重逢了,就像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惊喜一阵后,回过神,赶紧将两个浑身湿透的姑娘弄上船去,他记得方才路过时,江边有一处村落,便把船掉头顺流回划。没行进多久,果见江边一处开阔滩涂上,正有渔家在拉网打鱼。扯着嗓子问道:“渔家,敢问这附近可有客栈?”
那渔家答曰:“村头就是。”
将船靠岸,想着一个人扶两个姑娘也不太现实,便请渔家帮忙扶那个紫衣,自己则给了他一些铜贝。
到客栈后,他要了两个房间,又问店家要了两个竹榻搬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她们衣服上全是水,也不能睡床,只好先安置在竹榻上。自己又去附近买了两身衣裳,虽说是乡村平民的行头,并没有阳阳身上那件值钱,但总要换下湿衣,否则生病可就麻烦了。
请客栈老板娘帮忙,先为杜荔阳换好后,又给那紫衣换。可老板娘抱着衣物刚走到紫衣竹榻边,她就醒转过来,反应十分灵敏地坐起身,把老板娘唬了一大跳。老板娘平复一下后,笑道:“姑娘醒啦,正好,你可以自己将湿衣换下了。”
紫衣警觉地看了看她,又环视四周,最终看到不远处躺着的杜荔阳,旋即下榻跑过去,一把扼住她咽喉。榻上之人浑然不觉,仍旧昏迷着。
老板娘大惊:“姑娘,这是作甚?”
紫衣冷眼一斜,老板娘唬得一愣,就见她抓起杜荔阳预往门口去。房门关着,乔鱼一直守在外头。
老板娘回神,赶紧追上,声音拔高大喊着:“啊呀,姑娘你快放了那姑娘,这是做甚啊!我这可是小本经营,可别闹出人命啊!姑娘!”
乔鱼本在门外等着他们换好衣裳,这会子却听得门里头那老板娘大嚷着什么,本预推门而入,却又考虑到是两个女子在里头换衣服,就这样进去不大好,正犹豫之际,“吱啦”一声,门却从里打开了。紫衣表情冷淡,携着还在昏睡中的杜荔阳出现在门里。
乔鱼先是愣了愣,却听那紫衣姑娘冷声道:“让开。”
乔鱼这才反应过来,忙问:“姑娘,可醒了?”
那紫衣见他仍不挪地方,伸手将他推到了一边,携着杜荔阳就往外走去。
乔鱼见状不对,追上拉住那紫衣手臂:“姑娘,你走可以,还请留下我的朋友。”
那紫衣姑娘停下步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那扯着自己手臂的男子的手,又抬头望一眼那男子的脸:“你的朋友?”
乔鱼还猜测她同阳阳一道落水,现在又要带阳阳走,很可能她也是阳阳的朋友,便道:“对,我是阳阳的朋友,敢问姑娘是阳阳的何人?”
紫衣看了他一会道:“仇人。”
乔鱼大惊:“仇人?”赶紧伸手去抢杜荔阳,哪晓得那紫衣带着杜荔阳的身子轻轻一让,便避开了他,又径自走去。
老板娘站在屋檐下看了好一阵,这会子见这架势似要打起来,赶紧跑过来劝阻:“哎哟,公子,姑娘,可不能在我这里打架啊,打伤了人,打坏了东西都不好啊!”哪晓得公子姑娘都不理她。姑娘往前走自己的,公子倒是没追,可公子下一刻的举动更是吓得她这个老板娘差点坐地上。他就这样在老板娘脑袋上拔下了一支银簪子。
“哎哟公子,你这是作甚?”老板娘捂着自己的头,大叫道。
乔鱼也不理她,伫立原地,冲已走出去十来步的紫衣道:“还请姑娘放下我朋友,否则……”
紫衣本没打算停下来,却听身后人说了个转折词,便止步问道:“否则如何?”却仍旧背对着乔鱼。
乔鱼已将银簪子举到了胸前,要知道,箭法不错的,一般掷飞镖的准头也不差。他缓缓道:“就恕在下不客气了。”
紫衣冷笑一下,方才在房间门口时她推了他一把,那时她就看出来身后这男子并无功夫,这会他居然对自己说不客气,她哪里信,不削地走自己的。
乔鱼见那紫衣也不回头,还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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