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而且身上盖着的,也是弃疾的外套。而弃疾竟然是坐了一夜,虽然她醒来后发现他闭着眼。不知道这一夜,他有没有睡觉,他的腿是不是已经被她压残废了?
她爬起来,伸手在弃疾面门上挥了挥,试探他是不是坐着睡着了直到现在还没醒。
“你醒了?”弃疾眼睛仍旧闭着,却忽然开口道。
杜荔阳忙缩回手,讪讪笑道:“原来你醒着的呀?”
弃疾看看岩口外的天色,道:“嗯,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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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很是焦急,据司马府中人说,表哥自昨日出去直到今早都未归。他的安全他都不担心,表哥武功好,又足智多谋,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那个鄢国公主同他一起的。
今日正好可以不用练习祭祀舞,一大早起来,她便急急忙忙收拾妥当,匆匆出门,打算亲自去司马府里问一问。可哪晓得,刚一出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缓缓马蹄之声。桃夭寻声望去,一匹黑马驮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弃疾,女的是那鄢国公主。本来她都准备迎上去,都跑下了门口的台阶,可却又只停在了阶前。她再没勇气上前,因为她看到弃疾竟只穿了中衣,他的外套,竟披在了鄢国公主身上。
怎么回事?他们一夜未归到底做了什么?
弃疾没有使劲赶马,而是让马儿缓慢前行,他只是想在马上与她多呆一会。路过安远侯府,正巧看见桃夭。他笑着打招呼:“表妹,出去啊?”
杜荔阳也看过去,冲她一笑。
而桃夭却没笑,只是咳嗽着,向弃疾轻轻点头,以示回答。
想想也是巧,这怕是第二次她才出门,就撞上人家未婚夫妻双归了。
☆、杜鹃泣血
院子里的几株杜鹃,长势极好,红艳艳的,从今年春末一直开到了现下。桃夭倚着回廊的柱子坐着,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几株杜鹃。面色惨白得有些吓人。
侍女竹和侍女楠站在旁边,想上前宽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们侯女的病,看上去似乎又严重了几分。
良久,桃夭缓缓道,声音有些虚弱飘渺:“你们说,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两名侍女一听,当即吓得跪倒在地。侍女竹眼中噙着泪:“侯女,切勿乱言,过几日,再过几日,祭祀云君时,侯爷便会回府,侯爷在信中不是也说,他戍守楚地西面,临着巴地,他在那里找到了灵丹,待侯爷返回,侯女吃了灵丹,便可痊愈啊!”
侍女楠的眼泪早已掉下来:“是啊,呜呜呜,侯女,你再怎么也要撑到侯爷回府再说死也不迟啊!”
侍女竹赶紧伸手推侍女楠一把:“闭嘴!”
侍女楠也发现自己说错话,赶紧捂嘴:“侯女,楠不是那个意思,侯女,楠是想说,侯女一定要宽心,天下又不是只有公子弃疾一个!”说完,侍女竹又飞来一剂眼刀。
桃夭忽然觉得她二人有些吵,挥挥手:“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两名侍女咬咬牙,擦擦泪,退下。
等二人走到偏院,侍女竹可劲捏了一把侍女楠胳膊:“你呀,向来想着什么就说什么,侯女听了能宽心么?”
侍女楠委屈道:“侯女宽不了心怎能怪我,要怪,当怪那鄢国来的妖姬。”
侍女竹想想:“就是,她没来时,公子与侯女二人多好,现在侯女连药都吃不下了,身体越发若。”
侍女楠忽然来了灵感,道:“不如,咱们去求求公子,让他来瞧瞧我们侯女,没准侯女一高兴,就吃得下药了,病就好转了。不然,我可真担心,万一她在侯爷回来前有何三长两短,侯爷不把我们两个丢进云梦祭云君不可。”
侍女竹点点头:“这也未尝不可,不过,我们两个只是侍女,怎么请动公子。”
侍女楠笑道:“你呀,就是实诚,你就告诉公子,说侯女病重,榻上一直叫着要见公子,公子他向来关心公主的,相信这样,他定会来见侯女。”
侍女竹赞同,伸手戳她脑门儿:“就你鬼主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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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内,弃疾命侍者去提了一桶水来,亲自洗马。茅草刷子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擦在马儿身上。杜荔阳立在一边看着,半晌问道:“你那么多侍从,怎么亲自洗马?”
弃疾一边刷马,一边道:“它叫黑风,跟了我好些年,陪着我出生入死,是我的老友,侍从给它洗,我不放心。”
杜荔阳道:“怪人。对了,今早我们回来时,遇见侯女,我见她脸色不大好,莫不是病又严重了。”
弃疾道:“她从小如此,时好时坏。”
杜荔阳睨着眼:“难道你看不出,她今日脸色尤为不好。”
弃疾将茅草刷拿到水桶里涮了涮,又放到马儿身上刷起来:“哦?她平日不也如此么?”
杜荔阳见他真不懂,有些着急地上前一步,站在他身旁:“你表妹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你二人府邸如此近,你们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瓜田李下……额……我的意思你可明了?”
弃疾偏头望着她,见她脸蛋红红,便伸出空余的手打算去探她额头:“怎么脸这样红,莫不是昨晚着凉了?”
杜荔阳反应奇快,弃疾的手才抬到一半,她就往后退了一步:“你别动手动脚的!现在我很严肃地在谈你家表妹。”
弃疾收回手,继续认真刷马:“我家表妹怎的?”
杜荔阳急道:“我见你也不是木头啊,怎会不明白我的话?你昨日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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