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古时王公贵族婚姻中的随嫁小妾。说是小妾,如得宠则好,不得宠,则如俾子丫鬟一般。她仔细打量那两名媵侍,一个肤白如雪,目如点漆,樱桃小口,身材娇小,体态玲珑,娇弱动人;另一个,柳叶弯眉,面庞圆润,体格丰盈,身材高挑,风情万种。
乖乖,感情环肥燕瘦都派来了,这鄢国国王真会为自己女儿着想,生怕自己女儿套不住这楚国公子弃疾,还派来两名得力助手。杜荔阳被这两位美人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卫溪还以为他们家公主失忆症又犯了,连忙介绍道:“公主,这两位,都是先王后宫中李姬与孟姬之女,这位,”他指着那位肥环道,“是李姬之女,菲,”继而又指向燕瘦道,“这位是孟姬之女,薮。”
杜荔阳扯出一个笑来回敬两个媵侍。
卫溪见杜荔阳面露尴尬,也不再说什么,让两个媵侍先回驿馆去了。
待他们走后,杜荔阳问侍女娇:“他们是我母后宫中侍女的女儿吗?”
侍女娇道:“不是,他们其实也是大王的女儿,只不过乃先王后宫中媵侍所生,先王后去世后,李姬与孟姬因不曾得大王封号,是以并无自己宫殿,王后宫中自然住不得,所以最终搬去偏殿,两位公主自然也是跟着去了,所以公主你与她二人并不相熟。”
听后,杜荔阳颇为震惊:“什么?意思就是,他们两个其实是我的亲姐妹?”
“嗯。”侍女娇点头。
杜荔阳一时心头各般感慨。同样是王女,命运却是一个做正妻两个成小妾,这,或许便是这个时代的无奈吧!她头一回用一种苍凉的目光抬头望天。她的确不能适应这样的环境,一夫多妻,姊妹同嫁。
“公主?”卫溪见她愣神,唤道。
杜荔阳回神,挤出一个笑来:“卫将军,能否带我出去走走?”
卫溪有些迟疑,看看院门外立着的十名护卫,不好答应。
杜荔阳见他如此,又道:“也罢,我就在府里走走。哦,对了,雪,你们公子呢?”
侍女雪拿着一坨泥边搓边道:“公子他近两日外出了,据说要到明日才回。”
杜荔阳这才想起有好几天都没见着弃疾了,他前两天还告诉她,他因着窑场烧砖之事,会忙几天。
今日的天灰蒙蒙的,没什么太阳,却也没什么风,闷热闷热的,院中的花红已化作春泥,时下正是绿意盎然,满园的绿色,满园的夏之气息。
古时的空气的确比现代好,天然的味道不含任何工业味,杜荔阳觉得,或许这古代她只喜欢这么一点。
一行人就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司马府闲逛,杜荔阳拿着孔雀羽扇扇着风。耳边一直不绝的,是隔壁侯女家练习祭舞的乐声。
卫溪倒是好兴致,一直说着从前的事,讲着他眼中的鄢国和鄢国公主。杜荔阳的思绪却是飘忽的,耳边的乐声与卫溪的话语交织,她一个也没听进去。她原本还好好的在做花瓶,就只一刹那,她心中的悲凉与强烈想要离开的yù_wàng就喷薄而出。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不过是匆匆见了两名媵侍而已。她仿佛觉得,似乎离她和弃疾的成婚日更近了,她都提前看到了他的小妾。如果一直留下来,她就要和两个女子侍奉一个男人,没准以后还有更多女子。仿佛她再不想办法走,就再也走不了了。这里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其实都和自己格格不入。
她看得出,这位卫将军心里肯定是有这位鄢国公主的,他每每提到她时,他的眼里就会有明亮的光华闪过。可是,他看到的她却不是真正的她。
“还记得有一次,公主喂的那只白兔不慎跳了城楼,你就蹲在城楼上哭了好半天,后来还非要我和你一起去将小白兔的尸体埋入芍药花圃中;还有那一次,你非要在我脸上画老虎,我不许你画,你就让我提交换条件,我说除非你让我……”他涛涛的话语忽然顿住。
杜荔阳看向他,他脸上升起红晕。她说:“卫将军,其实……我……”她想了想,命两名侍女退下,又让那十名护卫站远些。
等四周没人了,她才定定神,道:“卫将军,你……是不是喜欢公主?”
卫溪大惊,整个脸包括脖颈红得都要滴血,一种埋藏已久的心思被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无踪。他怯怯地看着杜荔阳,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
杜荔阳并没叫他起来,而是自己蹲下身去,对他道:“将军,不如你带我走吧。”她笑着说。
此话一出,卫溪猛然抬头,对上杜荔阳的眼。那双眼此刻正带着希冀的目光将他望着。“公主!此玩笑开不得啊!”
“将军,我没有开玩笑,你带我走吧!我知道你办得到!”杜荔阳不知哪里来的灵感,想到可以利用卫溪逃出去。她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利用别人感情办事,而且人家喜欢的不是自己。
“公主。”他良久才说,“末将不能答允公主。”低下头去,表情有难以言状的痛苦。他是多么想带她走,不顾这乱世浮华,舍弃这一生戎马,可是,他做不到。如果他们就此逃离,两国百姓将身处战火之中,而他们,就会成为鄢国历史上的罪人。他怎样无所谓,可不能毁掉公主的声名。
杜荔阳脸上的笑消失了,换来的,是良久的清冷表情,她起身,冷冷笑出声来。她真的无法逃走么?都怪自己是个历史白痴,如果知道这个时代的事情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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