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序道:“正是。”
杜荔阳望着那窑炉想了想,再向樊序道:“若是修补窑炉,工程甚大,耗费时日,若将就如此,又烧制不出理想的东西。不若……这样,我与大人说个方法,大可一试。”
樊序心下有些不削,但表面上还是恭敬,毕竟……这小师傅与他们司马大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师傅但说。”
杜荔阳道:“以往撵烟时,须将火门、烟囱等堵上,等时机到时再自炉顶灌水,今次,我们略改一改,提早一炷香撵烟,灌水时,除了从炉顶,还命人往四壁灌水。”
“什么?”樊序大惊,“四壁?四壁怎么灌水?”
杜荔阳笑道:“大人忘了?那么多裂纹,虽说细小,但渗水能力还是有的。哦,忘了问,你们炉内可设有排水槽?”
樊序道:“自然是有。”
杜荔阳笑嘻嘻道,“那便无事。”不过她这些都是没有实践过,还是有些担忧,便又补充道,“此法风险是有的,但总比毫无希望强。”
樊序也点点头,又看向弃疾。他可不敢擅用其他怪异法子,万一有什么闪失,他一个大匠哪里担待得起,便等着弃疾指示。
弃疾见他看过来,便道:“就按她说的做。”
樊序行礼答:“唯。”
弃疾又对杜荔阳道:“走了。”
杜荔阳不情不愿跟随而去。
—*—
上了马车,驾者调转马头,御马而去。
车内,杜荔阳道:“你方才说,我帮了你,你有求毕应的。”
弃疾笑看着她,道:“那你求什么?”
杜荔阳道:“你明知故问,我要你放我走。”
“放你走?现下你说的方法还没得到验证,你就想一走了之,万一你要是就此逃跑,而那窑炉里还是烧不出好的东西,我到时找谁去?”
杜荔阳竖起眉毛:“那你想怎样?”
弃疾闭上眼:“自然是要等下一批地砖出炉再说。”
杜荔阳想了想,也等不了多久,等等就等等,不信你还赖得掉:“好,那就等下一批地砖出炉,你就放我走。”
弃疾沉默着,没做任何表示,而杜荔阳只当是他摆起了贵族架子,也懒得再和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忽听得一阵雷鸣之声,弃疾睁眼,故意去拉开车窗看看外面,只见天空湛蓝,又作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看杜荔阳。
杜荔阳瘪瘪嘴:“看什么,没见过饿肚子的美人儿么?”
弃疾眼角含了笑:“谁叫你逃的,活该。”又自顾自地闭目养起神来。
杜荔阳不服气道:“喂,你刚刚说过,我帮你忙,你就带我去吃好吃的,这个都要食言而肥么?”
弃疾又没理她。
她的饥肠又辘辘了一回。
—*—
杜荔阳原本以为他们就此回司马府,却不曾想,马车停驻,打开车门一看,竟是一派水光山色。
两人下了车。随行的有四个护卫,如今也下了马,去四下巡逻去了。
杜荔阳奇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还不快带我回司马府,好回去吃东西。”
弃疾道:“谁告诉你要回司马府吃东西了。”说着,已走到了水边。
杜荔阳有些怒了,望着他的背影道:“你不想给我吃东西也犯不着带我来看风景吧。”
弃疾立在水边,转过身冲她招招手:“过来。”
他的背后是一条宽阔的水面,远处更是有青山环绕,脚底下又是郁郁葱葱的青草,这个时节野花开得很多,青青的草上到处都是白白黄黄紫紫的小花,有的还带着淡淡的香气,迎着水上的清风吹来,霎是清凉好闻。而头顶更是湛蓝的天幕,白云如一群群小绵羊趴在那里。而他,就站在天水之间,站在青草、清风、花香里,冲她招着手,脸上的微笑不太明显,但显然那的确是在向她笑着。只一刹那,她总觉得她心头一紧,说不清是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心脏有问题。
她读大学那会儿想去参军,结果报了名,去体检,却发现心脏电轴右偏三十度,因此没能圆她英姿飒爽的女兵梦。不过据砖家们说,仅仅是电轴右偏并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不良影响,只是不适合当兵而已。
她却不这么认为,就像她现下这感觉,心脏的血液似乎陡然加快了流速,带动全身的血液,整个人都开始发起了小热。可是又转念一想,这躯壳又不是她自己的。
“过来啊!”
她愣了许久,还是弃疾再一次召唤她才醒过神来,缓缓踏着青草向他走去。
“你看这水怎样?”弃疾幽幽道。
杜荔阳还想着别的,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话。
“嗯?”弃疾见她半天没说话,便偏头来看她。这一看,却发现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意外道:“你盯着我干嘛?”
“啊?”杜荔阳赶紧把目光甩到水里,见水里有许多游鱼,便趁机转移话题,“你瞧,这水里好多鱼!”
弃疾仿佛要将她看穿,会心一笑,也看向水中:“你喜欢吃鱼吗?”
“啊?”杜荔阳看看他。
他已解了衣带,褪去了外袍。杜荔阳见他这么个动作,却也没像个大家闺秀一样躲开眼去:“你干嘛?”
☆、荷叶包鱼
弃疾冲她一笑,已不知不觉把上半身的衣衫全都褪完了,浑身就只穿了一条白色亵裤。
杜荔阳一惊,怎么他浑身都是伤痕?大的小的,深的浅的,不规则不均匀地分布在他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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