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必死的决心,而每一次却都能全身而退。原本这一次也不该例外的,她应该以同样的必死决心去刺杀楚王,可总有那么一个人,她还想再见一次,只要确定他还活着便好。这,算不算一个求生的动机?
她再次测听从茅屋外的山林中四面八方传来的微弱动静,估算着暗卫的人数以及方位。测听了许久,竟没发现那些暗卫的具体藏匿位置。
这一天她背着背篓正准备出去采野菜。要让别人相信你扮演的角色,必须演得连自己都信以为真,所以她终日过着山村小家碧玉的生活。
她还没走出院子,熊虔就来了。
“虔!”相秋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特意跑过去一把抱住熊虔。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吐了,但仍旧强忍着挤出微笑,“这几日你去了何处?”
熊虔轻柔地抚摸她的背:“近日家中出了急事,可忙得不行了!”
相秋担忧地望着他:“那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
熊虔温和笑道,“不累。”看向她身后的背篓,“怎么,要出去?”
相秋道:“嗯,去山里采些野菜。”
熊虔却道:“放下背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相秋虽觉得意外,但还是放下了背篓:“你要带我去何处?”
熊虔神秘一笑:“一个你保证喜欢的地方。”说着,已拉起相秋的手,朝院子外奔去。院外拴着他方才骑来的一匹棕色马,他一把抱起相秋,将相秋放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马,催马而去。
马儿没跑多久,便停了下来。相秋四下看了看,这俨然是那日她第一次“救”熊虔的地方。
“看看这是何地?”熊虔兴奋问道。
相秋道:“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熊虔下得马来,将相秋抱下马,拉起她就奔向那树林深处。
二人在林间的一座庄园前停下,那庄园看上去似乎是新建的,门上的朱漆仿佛都还没干,油亮亮的。抬头一看门上的牌匾,写着:长秋庄。
相秋心下一哂,看来她这美人计真是挺成功!
“怎么样,可还喜欢?”熊虔看着她,眼里尽是得意。
“虔,记得从前这里没有房子啊?”相秋一副诧异神情。
熊虔莞尔一笑,拉起她的手进入庄内。相秋内心其实满是不屑,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如临仙境的新奇。他当是用了心的,庄内园艺十分雅致,海棠锁香径,垂柳罩湖心,廊庑有百转,楼阁聚千回。可是这些,于相秋而言,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来,我带你去你的住处。”熊虔走在前面,拉着她穿过海棠径绕过长廊,向庄子深处走去。
相秋四下张望着,仿若在欣赏着这庄内美景,实则是在探查四周。周围竟无暗卫?是暗卫们都藏得太好?还是这座新建的庄园没有来得及布置暗卫?若是这偌大的庄园里的确只有他们二人,那……也不失为一个下手的好地方!身上没带任何武器,不过头上的银簪也足以让他毙命。
一边走着,相秋便缓缓抬起手来,打算去取银簪。可手刚刚触碰到银簪的那一刻,走在前面的熊虔忽然停了下来。相秋的手指也随之僵在了银簪上。她瞥见前方的一处海棠花园簇拥的房屋门口,毕恭毕敬地立了四名衣着统一的女子,看其打扮,当是侍女。而一旁竟还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怀里抱着把长剑。
相秋注意到了那把剑,拥有着很重的杀气,那男子武功一定不弱。
正在相秋愣神之际,熊虔转过头来,见她手举到头顶的动作颇为奇怪:“怎么了?”
相秋旋即放下手:“哦,簪子歪了,扶一扶。”
熊虔看看那簪子,摇头一笑:“还是歪的。”说着,已伸手到她头顶上扶簪子。
相秋一愣,低下头去。
簪子扶好,熊虔指着跟前的房屋道:“看,这里以后便是你的住处了!”
相秋看过去,只见那房屋的门口上竟也悬了块匾额,上抒:“梦苑”。
梦苑?相秋心头冷笑一声,于他而言,这个小家碧玉的美人,的确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而且还会是带血的噩梦!
熊虔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梦-苑,怎样,可好听?日后我们就住在梦苑,你看,有四个侍女照顾我们,你也不必再去山里采野菜了。”
相秋却指着那个抱剑男子,问道:“那他是谁?”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假装见了那人害怕。
熊虔微顿,才道:“噢,他呀,日后我们住在这郊野,他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
相秋默了默又道:“你日后要住这里?”她想到那一夜,她几乎没有任何印象的那一夜,浑身一抖。
“怎么?我住这里你不高兴?”
她连忙陪笑:“哦不,我高兴高兴!”她怎么不高兴了?他若要在这里住下,那么她下手的机会一定更多。
☆、丁香成结
杜荔阳原本想就在云水居里等弃疾的,可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腿,安慰自己以散步的名义走到了弃疾的书房外。此时弃疾正在书房内挑灯夜读,她站在门外徘徊了两圈,又巴巴地贴在门上望了两回,还是没能舍得进去。她之所以这么纠结,得源于她今次心血来潮想问的一个问题:我和鄢国公主究竟有多像?
问出这个问题也只不过是张张口的事儿,倒也不难,难的是万一听到她不想听的,可要如何应对?
其实弃疾早察觉了那个如夜猫一般悄无声息在书房门前打转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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