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上下的女儿,还能找到比博文好的去,我倒是不信的”
张云昊道:
“我听礼部的王大人说了,今年开春春闱和内宫的阅选赶在了一起”
刘映雪笑道:
“这倒是好,皇上外选贤才,内纳椒房,这是大喜事啊,可关张家那丫头什么事,等等!不会是张家那丫头也在阅选之列吧”
张云昊点点头道:
“正是,我也是听尚书张大人说起的,今年宗民宗伟家各送了一个女儿进宫阅选呢,张雪慧正是其中一个”
刘映雪哧一声道:
“要我说,宗伟的父亲越发有些糊涂了,就张雪慧那丫头,你是没见过,鲁莽刁蛮非常,且心胸狭窄,还没有她娘的心机,送这样的女儿进宫,不是送了个祸头子进去吗。弄不好,还会牵连父兄,真真得不偿失,再说那宫里是个什么地方,是个最踩低巴高的地方,非是女孩家的好归宿啊”
张云昊道:
“宗伟的父亲也是说过几次的,却听说那娘俩执意进宫,又哭又闹的,弄得个不清净,所幸最后撩开手,随她娘俩去了”
说着不禁一叹道:
“人言妻贤夫祸少,果然颇有道理”
说着瞧了刘映雪一眼,虽然过了这些年,灯下的妻子却依然肤光胜雪,眸光轻盈,不禁动了那迤逦缠绵的心思,低声道:
“咱们也安置了吧,如今博英蕙晴毕竟单薄了些,再添一个弟弟妹妹才好”
刘映雪抬头,见丈夫眼中□涌动,不禁脸一红,遂唤了丫头来收拾安置不提。翌日,蕙畹却也要去交功课,故仍扮成了丫头,跟着三人去了怡然居,他们到的时侯,洪先生倒也悠闲,正在作画,洪先生的画作颇有意境,却很少提笔,不知今日怎的有了兴致,几人进来行过礼,洪先生略问了刘言鹏几句,就冲着蕙畹招招手道:
“丫头来瞧瞧师傅这幅画可好”
蕙畹走过去一瞧,却是一幅竹石图,画竹劲直,岩石清隽,虽不过修竹数枝,秀石几块,但形简而意足,不禁笑道:
“竹清石秀,极有风骨,真真好画”
洪先生却笑道:
“好画当有好题跋”
说着让开身子道:
“丫头来给师傅锦上添花如何”
蕙畹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首诗,于是也不退让,提起笔唰!唰!唰!的写了两句在上面,洪先生看去,不禁抚须大笑道:
“题的妙题的好”
博文搏武和刘言鹏凑过来瞧,却只两句:
“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渔杆”
刘言鹏打量片刻道:
“想不到畹儿这一手字体,和博蕙也有七八分相似啊,却写得比博蕙还更好些”
洪先生和博文搏武对看一眼都暗暗笑了,蕙畹却道:
“我时常临博蕙的帖子,得了几分神韵也是有的”
刘言鹏这才点点头,洪先生对旁边的下人道:
“拿去细细裱糊了,就悬于我这书房的墙上”
下人急忙应了,拿着画下去了,几人重新落座,洪先生瞧了他们一眼道: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春闱,你们心里可有了计量”
博武冲蕙畹使了个眼色,蕙畹会意开口道:
“不知今年是否仍是师傅出题”
洪先生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
“休要在我眼前弄鬼,你们那些小伎俩趁早收起来,今年还是依了旧年的例,翰林院几个大人出题,最后的策论虽是出自我手,但你们都要凭真本事才好”
说着扫了博武一眼道:
“比起金榜题名,为人忠实诚恳才最重要”
几人急忙恭敬受教,蕙畹不禁暗暗翻白眼,心道,想来这老头近些年没人教导了,故逮着这个机会竟是长篇大论了起来,想到此,不禁嘴角抽了抽,洪先生目光扫过她,有些深深的遗憾,心道,若是畹儿能去春闱,今年的策论定可精彩绝伦,哎!造化弄人,也是无可奈何啊!
蕙畹几人略坐了一会儿,直到几个翰林院的官员来寻洪先生,几人晓得此时正是他忙碌的时候,急忙告退了。出了学士府,时间尚早,几人遂想着出去逛逛,博武说宗民宗伟左右也无事,故遣了两个小厮去两府传话,定在常乐坊前会面。
常乐坊却是京里的又一个繁华区域,不次于御街,因距离皇宫较远,管制也松,故除了酒楼茶肆,京城里的花街也都云集于此,却和及第街相邻,很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蕙畹好像记得,南京夫子庙也是紧挨着秦淮河的,看起来,学子和风月也是有一定共存性的。
常乐坊顾名思义,真正长乐的很,白昼为市,入夜后,也是别有一番迤逦的繁华,因为比邻及第街,多有赶考或滞留于此的举子们,常年驻守,故久了,形成了一种矛盾的和谐,可说雅俗共存,两边的店铺商家,虽没有御街那样庄重奢华,却也比御街更鲜活。
市井小民,贩夫走卒,乃至各府的少爷贵妇,也会来这里走动,所以较之御街更热闹几分,别人还罢了,刘言鹏却是十分新鲜,这个也瞧瞧,那个也看看像就想一个刚进城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不过也透出了她旧时的几分可爱来,看了他一眼,蕙畹不禁莞尔。
侧头对上宗民的目光,宗民脸色一暗,避了开去,蕙畹不禁一叹,这一程,事情竟是一个接一个的,也没得时间和宗民说清楚,看起来他仍然未能释怀,自己还需寻个机会点通他才好,毕竟从小的情分,也不能就此生分了去,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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