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终于发现不太对了。面上仍是平静无波,搁下茶盏静静地问:“何事?”
白若水斟酌着措辞,呢喃着说:“伶俐好像总是在躲我,一见到我就满面绯红。可当我走远了,又能察觉到她的气息仍在我身后的不远处,并不曾离去。她是不是受了风寒?”
阮翎君点了点头:“还有呢?”
“还有啊……”他挠挠头,有些羞赧地说,“小姐和回梦姑娘似乎情投意合,每夜都一同入睡。可是回梦姑娘曾是风尘中人,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
白若水咬着唇顾虑了许久,才悄悄地说道:“据说青楼中的苦命女子若是没有恩客垂幸,又夜里难耐的时候,便会相互厮磨,以贪磨镜之好。我……我担心小姐的清白……”
阮翎君含着浅浅的笑意,放下茶盏,一双明眸对着满面羞红的白若水,宛如春风拂面般惬意地说道:“既然你如此担心,那今晚,咱们不妨就过去瞧瞧?”
☆、听壁脚
白若水千想万想没有想到,他可敬又可畏的少主想出的妙计,就是深更半夜躲在女子闺房外面听壁脚。
这还是他心目中那个严肃的少主吗?白若水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房内传来女子娇羞的笑语声,不一会,一阵酥入骨髓的娇吟便突如其来地传出,震得两个男人都心中一抖。
“小姐……”这竟然是叶伶俐的声音,“你出手之前,就不能先告诉我一声吗?”
紧随而来的,自然是那个整日里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大小姐娇言娇语道:“你若提前得知,肯定要运起内力抵挡,那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第三个婉约如梦的轻笑声,不用说,自然是回梦:“叶姑娘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叶伶俐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的余韵,低低地轻喘着:“没、没有……其实还……挺舒服的。”
回梦嫣然一笑:“那我就继续了。”
门外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月色照亮了他们各自复杂的脸色。阮翎君看着白若水,无声动着唇说道:我们是闯进去,还是悄悄撤回去。
白若水也动着唇无声回答:还是……还是再听一会儿吧。
屋内烛光晃动,将叶伶俐白皙而优美的背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她大汗淋漓,乌发沾湿了脸颊,几根细长的银针扎在她背上,手臂上,在回梦温柔的纤指下轻轻转动着。
“啊……轻一些……”叶伶俐咬紧牙关,娇喘道,“轻一些,回梦姐姐……我快要不行了……”
冰糖在一旁鼓励道:“忍着点,伶俐。你平日里负担那么重,也是该好好放松放松,释放你内心压抑的激情。”
叶伶俐甩给她一记白眼,语调甚至有些哽咽:“我……我要是嫁不出去了……谁对我负责啊。”
她似乎有所误会,即使没有这种事,也未必有人敢娶她。
墙外的两个男人都觉事态有些严重,他们竭力稳住呼吸,不发出一丝声响。然而脑海之中浮现的画面,却远比实际的场面更加不可描述。这时,在叶伶俐酥软的娇声下,冰糖幽幽地说:“起码你还有个念想,将来要那个他通通地还回来。可是我呢……”她叹了口气,“我连想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他身后,却无法站在他身边。”
一颗怦然地跳动了起来,让阮翎君刹那间乱了呼吸。叶伶俐立即警觉道:“谁、谁在外面?”
冰糖当即打开门一瞧,四下里静夜无人,唯有虫鸣声阵阵,花露顺着草叶滴落,一派天下太平。她重又关起门,将满室的春.色掩于门后,娇笑道:“是你紧张过头了,哪有什么人?”
叶伶俐茫然地睁着一双水眸,喃喃道:“这样啊……”
屋顶上,两个男人各自蹲在一边,都在望着浩瀚星空思考人生。许久,都没有人说话,他们默默地站起身,又默默地飞身落地,最后默默地各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冷静一下。
只是这一整夜,谁都别想冷静了。
翌日清晨,叶伶俐拖着一副纵欲过度似的身体一摇一晃地走来,迎面正撞上阮翎君。她立刻挺直了脊背,清脆的声音有力地唤道:“少主,早!”
阮翎君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说:“伶俐,你若身体不适,今日就放你一日假期,好生休息吧。”
叶伶俐怔了怔,不知少主是哪根筋错了,竟然如此体贴,观察入微。她连忙对着他远去的背影扬起笑脸:“多谢少主!”
另一边,冰糖揉着酸疼的胳膊走出房门,昨夜要按住叶伶俐这头母老虎可费了她吃奶的劲儿,迎面只见一袭身形优美的白衣款款而来,是白若水。她眼前一亮,顿时加快了脚步,叫住这娇嫩可口的小鲜肉:“若水,早啊。”
白若水顶着两只熊猫眼转过头了,有气无力地说:“小姐早。”
“你怎么啦?”冰糖大吃一惊,扶住他的肩膀左看右看,不知这傻孩子遇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才会如此憔悴得不成人形。
“没什么。”白若水如游魂似的拂开冰糖的手,甚至还倒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喃喃地说,“只是人生观被颠覆了,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冰糖云里雾里:“要不我帮你去跟少主请个假?”
白若水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她,迟疑地点了点头:“有劳小姐了。”
于是这一日,阮翎君的左膀右臂都双双请假,只剩下了冰糖和阮翎君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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