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起自己吃了起来。南州路途遥远,没个几个月是到不了的,自己身上的盘缠也不多,自然是能省则省,而且过去一年的牢狱生活,自己什么没吃过呢。
两人同坐马车之内,相隔不过一手距离,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遥远,心思各异。
马车在路上悠悠转转一路颠簸而去,车上的两人相顾无言。
长平饿的头晕眼花,只得靠在马车窗上闭眼假寐,一手轻轻揉着平坦的小腹,一边掀了掀眼皮去瞧苏绪言。
老僧入定般的苏绪言正闭着眼休息,一直难看的脸色此刻显得柔和多了,只是那向来柔情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愁绪。
长平忍不住入了神,往日里她和苏绪言一闹脾气,只要苏绪言含笑赔礼哄着她,哪怕是全身的气都会消去。
这人的一张脸对她有极大的影响。
苏绪言高兴满意,她也欢喜。苏绪言吃瘪无措,她瞧着好笑。唯独怨恨生气,是她没遇到过的。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车夫将马车停在小村的客栈前,客栈看起来有些破旧,里边小二靠在柜前,见到有马车过来,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来,语气不似京中一些店里的那么热络。
“客官几位?要几间房?”
“两间。”
车夫牵着马车绕去了后边,长平跟在苏绪言身后,手里还拿着早上被撕裂的轻纱,看这被揉成一团的模样,估计以后也不能用了。
小二一面侧目打量着身穿华服的长平,一面将两人领去客房里,“两位若有需要,喊小的就是。”
说罢退了出去,又关上房门。
长平上上下下房收拾的很干净,但除了床和桌子,几把椅子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物品。
长平瞄了一眼床,莫名有些纠结,她不知道苏绪言还愿不愿意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若是不愿,那今晚要如何?
正想着这些,只觉得手腕一痛,整个人被用力扯去抵在房门之上。
“啊!你做什么……”
长平吃痛,想要开口责骂,却见苏绪言满眼阴鹫,一手用力掐住了她纤细脖子,惊得她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你说我做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长平,看着我失去一切很好玩吗?你怎么还有胆子回到我身边!”
此时的苏绪言就像失去理智的猛兽,从见到长平后一直压抑着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恨不得现在手上用力,就让这个复活过来的人真正死去算了。
在平成侯府满门抄斩后,在他失去一切后,这个人又出现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如死去算了。
“放手……放……开,引……之。”
被扼制住呼吸,长平难受的要命,意识渐渐从脑海中散去,眼角沁出泪花,难道要第二次死在这个人手里吗?
长平双手胡乱挥着,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苏绪言身上,她真的害怕了。
眼见着长平脸色渐渐苍白,双手无力。苏绪言脑中浮起一年前长平濒死前的画面,他慢慢清醒过来,猛然松开了手。
“我……”苏绪言伸着双手,满眼不可置信,想要去扶起无力滑坐在地上的长平,却被她转身躲过了。
长平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她怎么也没想到苏绪言会突然发难,刚刚她真的感觉到了杀意,要是再晚一步松手,自己又要魂归西天了。
不光是长平想不到,就连苏绪言自己也没想到会突然魔怔了,他站在原地看长平一脸戒备,即说不出歉意的话来,又近不了身,便转身推门而去。
坐在地上的长平扶着房门慢慢站起了身子,又一步一步移到床前,一头将自己摔进了床里,低低抽泣出声。
长平哭着哭着就睡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天亮了。屋子里还是那副模样,苏绪言彻夜未归。
她蜷缩起身子,手指尖一下一下划拉着木质床沿,比起刚开始的害怕,现在更多的是心凉。
以后该怎么办?苏绪言对她恨之入骨,而现在自己又只能跟着苏绪言。
跟着他生死不定,不跟着他却是死路一条。
长平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想来自己盛宠时也没怎么嚣张跋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苏绪言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长平一下子坐了起来,拉过被子抱在怀中。
见此防范动作,苏绪言泛青的双眸闪躲,一言不发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再走了出去。
长平松了口气,她真怕苏绪言又会冲上来掐住她,那种感受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打开桌上的看了下,里面居然是件粗布衣裳。长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是锦衣华服,但因穿着睡了一夜,显得有些皱皱巴巴,若是在以前,这种衣服是万万不会穿在身上的。
现在虽不是以前,但长平也无法忍受这样褶皱的衣裳穿在身,看看粗布衣裳,又瞧瞧身上的衣服,还是准备换下来。
然而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也没发现遮挡的屏风,这要怎么换?
长平干脆拿着衣裳爬到了床上,将纱帐解开放下,这才换了衣裳,又将华服小心的折叠好放进了包裹的包中。
等长平弄好一切,摆弄着身上不适应的衣裳下楼的时候,苏绪言和车夫已经吃好早饭了,车夫正将几个包子装进干净的白布中。
“夫人醒了,这是您的。”因昨晚模糊听见长平喊夫君,方才问及时也没见苏绪言出言反驳,所以车夫便直接喊夫人。见人下来,车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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