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车,可偏偏酒气上头,苏绪言眼前晕晕乎乎看不清楚,一脚踏空扑在了马车框上,发出一声响亮的“砰”声。
“疼……”
苏绪言一捂额头,转身就想找长平,却被长平用手抵着脸颊给推了回去,毕竟现在有火比较重要。
没办法,苏绪言只好又忍着痛转了回去,虽然不知为何自己要这样,但总感觉听后边人的话没有错。
长平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深深懊悔自己居然让苏绪言这个醉鬼去找火折子,明明连路都不会走了,抬手敲了敲门框,“找到了没?”
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长平略皱眉尖,心中不安。提着裙裾爬上马车,刚撩开帘子就听到轻微鼾声。
长平:……
居然睡着了!
扶着额头半晌无言,长平盘着双腿坐在马车里更是哭笑不得,是要将人打醒呢还是打醒呢。
手放在苏绪言脸颊上流连,终究是下不去手,恨恨的戳了几下后,长平也是脱力般躺在了他的身侧。今天一天几乎是大起大落,不过好歹以后有了住的地方,也能保住一日三餐了,事情还不算太糟。
“明知道三杯就倒还喝酒,你是在逃避什么吗?”
长平问着,捏着苏绪言的鼻子不放,见人张开嘴巴换不过气来,才收回了手来,点了点他的紧闭的眼眸,看他不舒服地嘟囔躲开才笑着退了回来。
躺了一会儿后,长平起身理好帘子,费着九牛二虎之力将苏绪言往里边拽了点,再从包裹里翻出几件外袍披在了身上。
那房子里满是灰尘估计也不能睡,大晚上的也不好收拾,而且苏绪言还睡死过去,自己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还是继续在马车里将就一晚上吧。
长平是被马车窗框上鸟儿的鸣叫声给吵醒的,一双眼眸还未睁开,但已经能感觉到外边天大亮了,艰难的撑开一丝缝,一眼就看到苏绪言顶着宿醉的疲惫面庞,见她醒来眼底慢慢浮起一丝尴尬。
他是不太清楚自己酒醉后的姿态的,但以前长平总爱拿他醉酒后的事情取笑他,说他撒娇又爱掉眼泪。自己自然是不信的,便悄悄去问身边暗卫,哪知暗卫一脸不忍直视的点点头,他这才信了自己酒后是那副鬼模样。
因此是时刻警惕着克制自己少喝酒,在屋里抱着长平撒娇还好,万一在外喝醉抱着别人撒娇,那真是想忍不住冲动起来去跳河啊。
昨晚一时放下了心便忍不住多喝了些,看着长平这幅心累模样,想来自己该是撒过娇了。
两人相看久久不言,苏绪言率先扛不住,一发声只觉得声音喑哑发涩,果然是酒喝多了啊。
“你醒了呀,昨晚……睡得如何?”
长平还迷糊着,半眯着双眸听着这句话,慢慢地背对过身子,留了背影给苏绪言,“腰酸背痛。”
长平还没醒彻底,因此如实说出在马车里睡了一夜的感受,转过身子后又迷迷糊糊睡去。
苏绪言淡淡愧疚,不自在的轻咳了声,果然喝酒误事啊,不光丢脸还碍事,要不是自己喝醉了,恐怕就不用睡在马车里了。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小心的捏着长平的细肩,顺着两侧蝶骨缓缓展开。纵然控制着力道,长平还是被痛醒了,刚想着府里什么时候来了个下手不知轻重的丫鬟,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对,现在身边的人只有苏绪言而已啊。
居然是苏绪言啊,长平渐渐扬起唇角,既然是他的话那就再睡一会儿吧。
等两人都彻底清醒时,就卷卷衣袖打算收拾收拾屋子了。
小小的一间瓦房,几乎是一览无遗,一进门就可以看见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和两三把椅子。左侧用布帘隔开,一张木质简床放在里边,上面放着一床破洞的棉被,而右侧则是用竹帘隔开,是烧饭做菜的地方。
长平打从心底的叹了口气,自己的闺房都比这大呀。
俩倍受打击的人站在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踏了进去。几步绕完了这小房子后,长平在厨房角落里捡起一小扫帚打算先把地扫下。而苏绪言则是提了水桶出门,想去接些水来。
两人分头行动,都想赶在午膳前将瓦房收拾好。长平一手拿着扫帚从卧房开始扫,一手掩着口鼻防止灰尘吸入,等透不过气了略微松开手来,又闻到房子里一股难耐的霉味,又是忍不住眉头紧皱,赶忙继续捂住了口鼻。
“啊,虫子!”
长平尖叫出声,手中扫帚吓得扔在一旁。扫着扫着不见地扫干净,却看见又大又黑的虫子从眼前耀武扬威的爬过,听到长平的尖叫声时,甚至还停下来动了动头上的须须,丝毫不慌的继续爬过。
长平心里发毛,全身不受控制的抖了下,感觉有些崩溃,有这么大的虫子怎么住下去啊。
在原地愣了会儿,还是不情不愿的捡起扫帚继续扫,另一只手仍旧掩着口鼻,只是这次眼眶湿润,豆大的眼泪啪啪而下。
“哎呀,这样怎么能扫的干净呢!”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嗓门,长平双肩一颤,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看向说话的人,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穿着深青罗裙,眼角堆着深深痕迹,腰间挎着蒙着青布的菜篮子。
“你是?”长平疑惑,这人怎么贸然就走了进来。
“小娘子长的真好看呀,水灵水灵的跟花似得,要是我也能年轻个二十年,说不准啊……”妇人瞧见长平面容,瞪大了双眸,絮絮叨叨的说着,自顾自的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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