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针对盲人用的。”
“……”
……
见到符晓的第二天一早,尤思卿走进了“长馨”的办公区。“长馨”也是世界十大香精香料公司之一,每年的销售额甚至排在“佩兰”公司之前。
一走进那男人的实验室,尤思卿便看见了她最最熟悉的颀长的身材。
邹珩。
珩,佩上玉也。大夫佩水苍玉。邹珩也真的是像水苍玉一样,永远温文尔雅,善良、宽和,虽然有时有点过度善良、宽和。
邹珩的眼睛是先天就看不见。全无光感,没有任何视觉想象。他的眼睛并不像一般人想象中的一看就很特殊,反而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第一次见到邹珩的人绝对不会察觉到他看不见,因为那双瞳孔水潭一般清亮。
邹珩刚一出生便被亲生父母丢弃在了寺庙门口,他是被福利院的老师们一天一天地抚养长大的。他在南京一所特殊学校读完高中之后,有人要带他出去学给人按摩,邹珩却拒绝了。后来,因为鼻子很灵,邹珩跟随一位寺庙师父们认识的开小香水店的老人学习调香,几年后又来到“长馨”。
邹珩调的香水,永远是温柔的,就像他的性格一样。虽然,因为过往经历,他的温柔当中,有时会有一丝怯懦。
尤思卿从小便家庭不睦——父亲出轨并且认为理所当然,母亲每天在她父亲身后哀求,这让她生出孤独高傲的性子。她会被她的老师所吸引,仔细想想其实也在情理当中。
“……”尤思卿决定,再尝试一次。
毕竟,这是她唯一的一次……对爱情有幻想。
……
又是几日之后,长馨庭院中的玉兰花全部都开了。
玉兰花,是邹珩最为喜爱的花。他并不知道玉兰是什么样的,尤思卿曾给他说过,玉兰开时,花瓣展向四方天空,洁白耀眼,可他也想象不出来,“白”是什么颜色,也不知道“展向四方”是怎样的姿态。他只能嗅得到玉兰花浓郁的香气,那个香气有一种高雅纯洁的感觉。
长馨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中栽着几棵玉兰树。玉兰每年五月开放,花期只有十天,每年邹珩都会到玉兰树前,静静嗅嗅郁香。
今年,也依然是这样。
邹珩拿着他精致的手杖,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庭院。在平日生活中,他不觉得眼盲有何不便,因为这些道路他早已经走过无数遍了。
非常熟悉的玉兰花的气息飘散在他的周围。
邹珩向着香气最盛处走过去。
他记得,那边是那颗最大的玉兰树,一到花期,满树玉兰,他可以摸得到那些极柔软的花瓣。
香气沁人心脾,仿佛可以抚平一切世间烦恼,令人无酒自醉。
突然,邹珩闻到某一朵花有特殊的芬芳。它的味道十分突出,从阵阵玉兰花的气息中飘散出来,无孔不入,令人根本无法忽视。
“……”邹珩缓缓地走过去。
他站住了。他走到了那朵花的前边,那朵花就在他的鼻子下——他闻得到那朵花的来源,甚至都不需要伸手去找。
而后,邹珩微微地低下头,味道果然便飘进了他鼻端——果然是最美的玉兰气息,比旁边那些还要更雅洁。
邹珩又忍不住用力地嗅了嗅。
等等……怎么好像……
这时,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邹珩。”
“……!!!”那个声音如此之近,邹珩当即吓得跌退几步,手杖甚至在土地上划出了细细的一道痕迹。
尤思卿又说道:“老师。”
“思……思卿?!”邹珩十分诧异而又窘迫地道,“尤思卿,你怎么在这里?”
尤思卿说:“玉兰开了,我过来看看玉兰花。”今天,他们两人在公司还没有见过彼此。
“你……你……”邹珩有些难以理解地道,“我以为刚才是一株白色玉兰……”
“……是我。”尤思卿说,“我今天在后颈上擦了一点点玉兰花的精油……是自己萃取的,我将新采摘的玉兰悬于滚水上方,让蒸汽将精油从玉兰花中带出来,还加了薰衣草……因为你喜欢玉兰花,所以我调了瓶玉兰香水,没有加任何化学品,因为,觉得这样……可以离你更近。”
“那……方才……”
尤思卿说:“方才我在看玉兰花,没注意到你的出现,直到你过来嗅……我的后颈。”
“……!!!”邹珩又是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对不起……”怪不得不对劲……因为那玉兰香气中还有体香。
尤思卿说:“没事。”
邹珩:“……”
尤思卿又问道:“我调的怎么样?”
方才那种味道再次闯进邹珩大脑。他对香气记忆能力极强,闻过一次终生不会忘记,此时味道又被强行送到鼻子,他再一次闻到香精,还有香精中的……体香。
“我……”邹珩试图将记忆赶出去,可是味道却是根深蒂固,“我……我先回实验室,你慢慢赏花吧。”
“嗯。”尤思卿又说道,“老师,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邹珩点了点头,急匆匆地走了。
中午,再见到尤思卿,邹珩还是十分不安。
早上那用力的一嗅,是他三十七年的生命中,与女性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整个上午他都在恼,气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竟对学生做出了“性-骚扰”的事。
因为那个“闻香”插曲,连午餐都有点尴尬,邹珩极力保持优雅,内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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