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
长公主见状便知女儿并不知道这些,不禁痛心疾首,“傻丫头,你心心念念的乐公子心智残缺!他不能与你结为连理!”
陈如意落下泪来,痴怔着不发一言。长公主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搂住她,不住的念叨:“我可怜的女儿……”
这事便搁浅了,不再提及。
萧衍之被封为崇安公后,菱萱接了哥哥养在别院,乐应承看着白白净净,不爱说话但也不会随便发脾气。若非离得近了,看眼睛一片茫然,根本不会想到这样的公子居然是个傻子。
陈如意寻了些门路,偷偷进了院子,看乐应承的背影看到泪目。‘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在我面前,为何是个痴儿?’乐应承似乎觉察到身后有人,转过身来,目光无神,也痴痴的看着她。
“你能给我一碗水吗?”
陈如意说着这话,落下泪来。
乐应承站起到处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陈如意道。
乐应承露出笑容,“找井,打水。”
初见时,小院里有口井,她说要喝水,乐应承便去打水,只是姿势笨拙,没打到水,还一脸沮丧的看着她。而今这院子是没井的,他还想着为她打口水喝。
“乐应承,如果你是好好儿的多好。”陈如意已是止不住的哭泣。乐应承拉着她坐下,“不哭不哭。”像哄小孩儿一样掏出一枚金钗,“给你,给你,不哭。”
陈如意定眼一瞧,还是那年她感谢他给的金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带在身上。握紧那枚金钗,她暗暗下了决心。
长公主彻夜不安,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这么多年点点滴滴,陈太尉的死,如意那被利用的婚姻,无一不让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到底值不值得。当年下嫁,固然为了废太子,陈太尉兴许也不是实心实意想娶她,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是很好的,整个太尉府的人对她这位公主也是毕恭毕敬,生活如鱼得水,算不上夫妻恩爱,却也相敬如宾。
如意嫁给傅家公子,本就是一步棋,可怜她唯一的女儿几乎要葬送一生的幸福。难得,难得她有心仪的人,长公主本想着要弥补女儿,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是个好人家,都可以许嫁。但……乐应承却是个痴傻的,又如何照顾好如意?
看着如意悲痛的眼神,她身为人母,怎会不痛……
“孽缘……真是孽缘……”只得平白一声感叹,再寻摸好人家吧。
忽而外面有阵吵嚷,栾英焦急的声音响起:“殿下,殿下……”
长公主和衣而起,脚边上夜宫人惊醒起,顺势给她套上鞋,又去开门把栾英带进来。
“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栾英跪伏于地,再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殿下,郡主身边繁花来报,说是……说是郡主自毁了容颜!”
“什么?!”长公主几欲晕厥,栾英赶紧上前扶住。“殿下保重身子!”
稳住身体,长公主抬步疾走,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陈如意住的别院门被大力推开,郎中已在看伤势。长公主夹风带雨的出现,端得是又疼又怒。
郎中慌忙给其行礼。
“别整这些虚礼了!郡主如何?”
“回殿下,郡主伤势很重,即使治好必留疤痕,不会再恢复如初了。”郎中哆嗦道。
长公主满心酸涩,问床榻上面目全非的陈如意,“为什么?”
陈如意勉强笑了笑,牵扯脸上伤口,一点一滴的渗出鲜血,看起来格外可怖。
长公主暂时忍耐不说,任由郎中清洗好伤口为她包扎。这些口子一看就是金钗划破的,一道一道,参差不齐。
处理好一切,长公主一个眼色,便有人带郎中出去。她这才坐在女儿身边,还是那句:“为什么?”
陈如意平静淡然,虽然伤口的疼痛令她时不时蹙眉,却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母亲不愿我嫁乐公子,无外乎是因传出去名声不好听。长公主唯一嫡出女儿嫁给一个痴傻之人。我不想让母亲为难,自毁容貌,母亲对外可称如意郡主病故。即使日后有人见到我,也不会想到面容已毁的女子会是那个骄傲的如意郡主。”
“我的女儿,我的傻女儿……”长公主掩口哭泣,声嘶力竭。
承元十九年末,如意郡主重病辞世,民女陈如意如愿嫁给乐应承为妻。菱萱见其损毁后的容颜,也是默默良久,那一眼注定的一片深情,让她感动万分。哥哥有了一心为他的妻子,也能放下心来。
婚仪办的极尽简单,长公主心疼女儿,为其购置一所大宅院将养二人。婚仪上见到菱萱,已是鬓发苍白老妇人状。“年纪大了,我只希望女儿幸福就好。”
“殿下,哥哥会对郡主好的。”菱萱扶着她往屋内走。
长公主微微笑了,眼角滑过一滴泪。
第52章禅让
陈后把新帝扶上宝座,没多久便一病不起。
耗尽心力的她,枯槁憔悴。
菱萱身为崇安公夫人,有阶品,按规矩要入宫侍疾。
她走进富丽堂皇的建章宫,本该是太后独享的华丽宫室,代表女子最高地位的寝宫,此时只弥漫着一股药味和死亡气息。菱萱几欲作呕,又不敢在引领姑姑前露出什么不敬之态,只好忍耐。
“你生得真是美。”陈后气息奄奄,望着菱萱年轻美丽的容颜,感叹的笑了笑。
菱萱接过宫人递来的汤药,一口一口喂陈后,“殿下好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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