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全家人都中毒了。”林缚生从针包里抽出一根细长些的,捏住宝音的手臂,在红斑外扎了一针,又在六寸下的位置又扎了一针,挤出来的血颜色渐深,到最后一针的位置,和常人无异。
“要是中毒,不应该全身的血都如那般。”苏锦绣想到他说的中毒,难道驱兽族全族上下都中毒了,这怎么可能,他们祖辈一来全都中了毒?
“你不是说了么,红斑会慢慢变大,等到蔓延扩散开来的时候,全身的血就都会如此。”林缚生将针浸入热水,“到那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
“这么说现在是有办法的?”
“那得知道这毒从何而来,是何原因引起的,小姑娘,这是毒也是病,大魏可没人会这样。”林缚生意有所指,从上都城把人带过来,这层层关卡的,能瞒住外族人的身份,也是不简单。
是外族人又如何,治病难不成还要分类,苏锦绣追问:“要是知道这毒从何而来,是何原因引起,是不是就能治好她。”
林缚生没作声,示意宝音转过身去,让她垂下头,在她的脖子上施下数针,结束后才道:“你们留几日。”
苏锦绣知道,他这是愿意先治了:“需要几日?”
“先留上三日看看。”说罢林缚生叫了薛定奕进来,把写好的方子交给他,“亲自去抓,差半克都不行。”
南药叫人送薛定奕过去,来回一趟半个多时辰,林缚生让他分三锅把三帖药煎上半个时辰,连药带渣都倒进木桶内,搅拌锅后,还有些烫时,让宝音跳进去。
宝音浸下去后,还时不时要添些热水保持温度,没多久,宝音满头是汗,涨红着脸像是要晕过去。
“起来,休息一刻钟继续泡。”
如此这样一个时辰过去,宝音整个人都有些虚,出木桶后很快靠在清竹怀里睡着了,这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林缚生带上薛定奕离开了院子,就说了句明日照那时辰过来,别的什么都没留。
苏锦绣送他们离开后,略觉得莫名其妙,这位林大夫的脾气,实在是有些古怪啊。
“此人脾气虽古怪,但医术确实高明十年前他被请入宫过。”施正霖将标注好的地图递给她,“十年前他被请入宫过,有些印象。”
“给宫里哪位贵人看病?”苏锦绣接过地图细细看下去,惊讶道,“你都安排好了。”
“照着这条路下去,最为便捷,绕过塔坨族,避免被他们发现,这边过河后距离驱兽族就不远了,附近有个集聚点,可以在此休整一下。”
看下来,他的办法的确是最安全便利的,但她原先还想走塔坨族那条路,顺便混些他们的衣服。
瞧出了她的打算,施正霖指了指集聚地:“由几个驱兽族人带几个塔坨人进去最不容易引人怀疑,宝音她们是逃出去的,不能露面,所以只能带其中一个偷潜进去,这边混杂,什么人都有,留下的人躲在这里,很安全。”
“这样也好。”苏锦绣没将心里另一个想法说出来,等到了关北门再让他留下也不迟,“对了,你说那位林大夫十年前被请入宫过,是给谁看病?”
“漯河王打听到这个大夫在上都城,就请他入宫给娉婷郡主看病,我当时和季璟琛一起,见到过他。但不知为何,一个月后他就请辞了,王爷多方打听都没找到他。”看到林缚生的时候施正霖才得知薛定奕口中的师傅原来是他,算算时间,九年前收薛定奕为徒,之前又在薛家呆了半年,换言之,从宫中离开后,此人根本没有离开过上都城。
“一个月就请辞了,那这病是没看好?”
“我不清楚。”平时季璟琛说的挺多,但他都没注意听,“这位林大夫看来颇有本事,改名换姓留在薛家,宫里派人都没找到他。”
看了一个月后忽然请辞,撒手不干了,还不让你把人找到,这到底算是运气还是倒霉。
苏锦绣有点不放心,要是说不看就不看,医术再高明也不靠谱啊。
“得派个人去看看,他把薛公子也带走了。”万一溜了怎么办。
“不会,他刚刚问南药我们何时去漠北。”
苏锦绣很快反应过来,神情一凝:“我只和薛公子说顺路经过西平府,并未提及漠北。”西平府外还有关北一带,怎么会直接问及漠北。
“也许他对宝音的病很感兴趣,想跟着一起去也说不定。”
两个人商议过后,第二天原本想着要应对林大夫说些什么,等到了第二天下午他们前来。
林缚生果真提了这样的要求,但跟着去漠北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徒弟薛定奕。
“去了她家,你们不懂这些,如何知道那毒从何而来,让定奕陪你们去,他知道该怎么找。”
苏锦绣朝施正霖看去,后者点头应允了下来:“要是薛公子愿意随我们去,便省了我们再去找人。”
等到屋内林缚生给宝音施针,屋外南药面朝着屋子的方向,对施正霖道:“他们有问题。”
施正霖在昨天的地图上又添了一笔:“有问题的是林大夫,薛公子不是。”
“那正好,就带他一起去。”南药也想看看,他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65章065(捉虫)
林缚生给宝音看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清晨,苏锦绣她们在宝音的呕血中惊醒。
睡的好好的宝音忽然翻身起来趴在床沿,呕出了几口黑红的血,之后整个人便如虚脱了一般,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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